甚至相比出嫁那日更甚。
春夏凑在沈南枝身旁笑眯眯道:“夫人,您这肌肤可真透,奴婢并未妆上什么便这般水润透红,最后再为您描个眉便可以了。”
秋冬也一脸欣喜道:“夫人,奴婢今日所梳发髻虽是有些复杂繁琐,但可一点未曾伤着您的头皮,您这般梳妆当真是美极了,待到夜里您从宴席上回来,吩咐奴婢来为您卸下发髻便好,一点也不麻烦的。”
这两个丫鬟今日倒是难得的多了些话,面上也都是止不住的笑意,看上去开心极了。
春夏本就擅妆点,在沈南枝嫁进来之前,时常被陆莹唤去专程为她上妆,而秋冬则是府上最会梳发髻的丫鬟,她喜得研究,手法娴熟更甚自己也摸索出不少旁人所不会梳的发髻。
两人在瞧见沈南枝之时,一眼就看出,她那极为光滑细腻的肌肤和柔和乖顺的眉眼若是稍加装点定是会美得不可方物,再加之她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不多不少,不硬不软,可以适得尝试各种各样的发型。
却没曾想,沈南枝全然没有要打扮自己的心思,白白浪费了两人的好手艺,整日这般朴素寡淡,更是垂着眼眸扣着肩将自己的光点全数掩埋了去。
实在是暴殄天物。
今日因着陆衡的怒意,沈南枝这才找来了两人,吩咐着要将她梳妆打扮一番,两人自是乐得合不拢嘴,巴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技艺都展现在沈南枝面前,好让她日后再不会将她们“冷落”。
——
画舫宴自午后开始进行,伴着湖面宜人的景色和午后惬意的暖阳,从外看去就好似达官富贵们在湖上的豪华轮船上的高雅聚会。
但除却围绕在轮船周围的画舫漂泊在无法登船的湖中,停靠在岸边的轮船的唯一出口处却是把守森严,今日参加宴席之人皆需出示特有的邀请函,经过重重身份验证才能得以被放行。
这是一场隐秘的宴会,但来此之人是否当真只是为了话谈闲聊,似乎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陆衡站在甲板上抬头望了眼天色,眸底闪过一丝不耐,似是已经迫不及待想叫那日照快些从西边落下,好进入夜晚的重头戏。
在另一旁与友人交谈之后走来的唐东瞧见此状,上前拍了拍陆衡的肩,打趣道:“等不及了?”
陆衡回过神来,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说你,办个宴席非得从白日里开始,我在此已是闲得发闷一下午了,怎还能有耐心。”
唐东轻笑一声上前站到了陆衡身侧,手掌扶着围栏,同样无奈道:“若是往常自是不需这般麻烦,可你也知,我爹他老人家才刚过头七,我本是该在家中守孝,若是不给这宴席做些表面功夫,又怎能得以顺利开办呢。”
陆衡愣了一瞬,随即便朗声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唐东不以为意,他本就不是什么良人,朝陆衡挑了挑眉道:“这不正合世子爷意吗?”
谈笑间,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已是聚满了整艘轮船,长梯前的侍卫尽职尽责清点着宾客名单,待到所有宾客来齐,轮船便会拔锚驶入湖中央,和周围的几艘画舫连接在一起。
唐东指尖轻点着围栏,他当然也同样期待着晚上的欢乐,视线飘向岸边,本是随意扫去,却忽的在柳树下停下的马车边,瞧见一抹亮眼身影。
唐东微眯了眼,忍不住拍了拍一旁的陆衡:“世子,你瞧瞧那边那姑娘如何,瞧这模样像是来参加宴席之人,但我怎不记得有邀请过这样一位美人,难不成是谁人带来的女眷,这岂不是要将我为你准备的那些给比了下去?”
陆衡闻声看了去,仅是一眼,便当即愣住了。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他扶着围栏身子不自觉向前倾去,那道身影却果真如唐东所说,缓步朝着轮船而来,越走越近,看得也越发清晰起来。
唐东倒是鲜少瞧见陆衡这般模样,瞧了瞧那姑娘,又瞧了瞧陆衡,不禁又开口道:“那姑娘虽的确是亮眼,可我今日为你准备的也不差啊,世子爷见多识广,再美的绝色美人,也不至于惊艳到用这般眼神去瞧吧,若是当真喜欢,不若我派人去问问是谁人的女眷,直接要来赠予世子如何?”
陆衡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恼怒地重新直立了身子,指骨不自觉蜷缩,咬了咬后槽牙,目光紧锁着那人不断走来的身影。
直到那人走到了轮船下的长梯前,这才一边动了身子往那边走去,一边扯动嘴角沉声道:“她本就是我的妻,何需谁人赠予?”
沈南枝从未参加过宴席,曾经也只是在沈槿柔口中听闻过些许,若是她那日将陆衡的话给听清了,她定是不会就这般含糊应了去,能拒绝自是想要拒绝的。
可今晨陆衡在得知她未认真听进去他说的话时,便已是十分不悦了,沈南枝没敢在陆衡气头上再提拒绝之事,也只得硬着头皮随他前来参加宴席。
沈南枝并不知今日是个怎样的宴席,何人举办,意欲为何,陆衡仅是给了她一个地址,她按照地址到达此地,便瞧见一艘奢华气派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