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了”
蒙涂北怔住,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五…五哥,你在这里啊”
蒙乍挑挑眉:“现在这边的生意都归我管,我大概每隔两三天巡街,你待多久?算了,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有事直接来找我”,说完,偏头去看蒙涂北身后的章叔,一抬下巴,高高在上的吩咐:“照顾好我弟弟,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陪他玩,保证他玩得开心不给我惹事就行”
章叔连忙哈腰点头:“您放心,少东家”
蒙涂北差点跳起来,且不论为啥叫他是“小少爷”,叫蒙乍就是“少东家”,他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废物他知道,他有自知之明不争这个。
但是,他这次又是搬东西又是失眠又是早起的,干了这么多活,受了这么多委屈,居然说他是来玩的!
不能忍。
蒙涂北准备狂喷蒙乍的狗眼看人低:“蒙五你…”
轰!
一声巨响。
未等蒙涂北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在早市中响起。
他转头看去,只见早市前端,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身着土黄色军服的人,罔顾闹市中百姓的性命,举起全自动步枪对着巡逻的灰绿色军服士兵扫射。
遭到袭击处于劣势的灰绿色军服士兵反应过来后,同样完全不在意周遭的安危,举枪反击。
突突突—
土黄色军服士兵扔下一个黑绿色的东西,像是手榴弹。
嘭!
炸在人群中,许多小摊子在巨大的爆炸冲击下被掀上天,咣,砸下来。有些砸在地上变成散架的金属残骸,有些则重重地砸在被炸伤倒在地上来不及逃走的人身上。
无辜受牵连的男男女女惊恐的尖叫,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每一个人都在逃命,人挤人,人踩人,有人踏着前一秒还欢声笑语此刻已无生命迹象的路人尸体逃出这条街,有人挨枪倒地摔在马路上绊倒旁边的人。
一时间,浓烟四起,石砾翻飞。
脆弱的生命在热兵器面前不堪一击。
“什么情况?怎么个事?”蒙涂北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乱喊。
蒙乍看向远处,脸色一变,迅速用一只手将蒙涂北揪过来摁在自己身旁,挥手招呼章叔赶紧跟上。
身后的挎枪士兵默契的形成掩护圈,几人朝着停在早市另一端拐角处的深绿色吉普车跑去。
刚跑到吉普车旁,唰,一辆越野车飙过来,猛地停在蒙乍一行人面前。驾驶位跳下一个人,冲蒙乍喊:“少东家,果敢同盟军中有一队叛变了,他们趁着隔壁佤邦在打仗,连夜把军火运进市区里。联邦军的后援马上赶过来了,咱们先撤,远离战场”
蒙乍对缅北内乱屡见不鲜,说:“问题不大,通知下去把蒙家的旗号亮出来,被同盟军占领的这一带生意要照做,不管是他是同盟军还是联邦军,没有人敢动咱们。”
他将身旁的蒙涂北推过去:“小少爷交给你们了,看好他”
蒙涂北突然想起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少个人!
陈敬磊,他还在早市里!
他扑在蒙乍身上:“五哥,陈敬磊,我有个同伴,叫陈敬磊,咱们带他一起走吧”
“谁?”蒙乍疑惑的看向章叔,“谁是陈敬磊?中国人?这名字挺耳熟”
“是跟小少爷同行来的,蒙佧娜老板说是小少爷的朋友”
章叔心里有点矛盾,他一面知道要优先考虑蒙涂北,一面又不想眼睁睁看着陈敬磊被扔在战火区等死。
他回头看看早市,一片狼藉,叛变的同盟军此时占据上风,大批土黄色军服士兵浩浩荡荡的举着枪在尸体堆里走。
他们朝着往正南方向去,只剩零星几个士兵断后。
章叔小心翼翼的说:“少东家,早市这块看样子停火了,要不,咱去把人带回来吧,是生是死总要看到人啊”
蒙涂北注意到断后的士兵开始无差别用枪扫射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焦急起来,死抓着蒙乍的手臂:“哥,他,我跟他一起来的,不能看着他死…他,他…”
蒙乍使劲推一把蒙涂北:“你们俩以为打游戏呢,停火了就可以闯过去救人?我想起来了,陈敬磊是不是打你的那个中国人?那正好,就让他留在这吧,活下来算他命硬,死了是他活该”
蒙涂北急的快哭了:“哥,哥你看,你看他们,这,这哪能活下来,他是一条人命啊,咱们把灯亮出来,你也说了他们肯定也不敢朝咱们开枪…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来的,我,我怎么能一个人回去,我是怨恨他打我,可是他昨天救过我啊…”
“行了!你是圣母吧!”蒙乍打断蒙涂北,“第一个战场杀光所有活口是他们缅甸人的规矩,咱们为什么要掺合进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犯人家的忌讳?你记住,陈敬磊如果死在这里,那是中国人死于缅甸内乱,跟咱们泰国人毫无关系”
蒙涂北无法接受蒙乍的说法:“什么?!我也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