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抚养权,何香芹来劲了,眼泪哗哗的,说自己当初生安平难产,差点母子俩都活不下来,后来大出血,好长时间不能下地,身子都差点废了,不然怎么可能隔了这么久才怀上了安乐?
她骂安两岸没良心,居然一点不顾念夫妻之情要跟她抢儿子。
安两岸静静地听着,不为所动。
他嫌烦了,又不想跟何香芹废话,便睨了眼旁边的范敏,眼神里满是吃人般的凶狠戾气。
吓得范敏脖子一缩,赶紧抱着何香芹的胳膊,好说歹说把人往回劝:“哎呀你别哭了,两岸哪里是想跟你抢孩子啊,是怕你再这么闹下去,回头惹恼了你妹妹妹夫。你也不想想,他虽然是个当哥哥的,可他不过就是个农民,而你们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你心里没数吗?”
要么说范敏会挑拨离间呢,她原本可以劝说,这里是军事重地,你要是再闹,可以治你一个闯卡的罪名,可她偏偏说这样会得罪妹妹妹夫,这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往何香芹最在乎的点上捅。
何香芹一听,立马停止了哭泣,是啊,她男人没用,只是个小农民,在自己妹妹地盘上都要伏小做低,她确实不能再添乱了。
不然回头牵连了安平就不好了。
范敏见她听劝了,又添了把柴:“不管怎么说,今天好歹是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这个小姑子不待见你,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何香芹不说话,只静静地抹着泪。
范敏见她有所犹豫,便继续火上浇油:“怎么?觉得我冤枉她了?当时你们闹离婚的时候,但凡她劝上一劝,你家两岸都不能这么痛快地跟你把手续办了。我那表姐和姐夫也是不顶事,还能让做女儿女婿的爬到自己头上去?哦,女儿女婿不让劝,他们就真的不劝了?怎么忍心的!也不看看安乐才多大点?现在他们把你这个累赘踢开了,一家人动不动就聚会,不知道有多痛快,你想想气不气人。”
何香芹眼中有明显的动摇,是的,她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话赶话走到离婚这步的?
自然,她执意要来岛上,是引起了她男人强大的不满,可这所谓的不满,难道真的严重到要离婚的地步吗?
肯定是有人挑拨了。
再结合当时谁劝了谁没劝,那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何香芹眼中最后的那点犹豫也不见了,她愤恨地攥紧了拳头:“他们想跟我撇清关系,没门儿!我不搬了,我就赖在小叔子这里,我看他们怎么办。实在想要我走,可以,这宅子留给安平,我一个人走!”
都到这时候了,何香芹还想着给安平再单独霸占一份产业呢。
虽然范敏得不到什么好处,可只要是看到安家人不消停,她就开心。
于是她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把何香芹心里的火拱得一蹿三尺高。
结果在前面路口转弯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因为天黑了,又是月底没什么亮光,所以看不清楚那人是谁,但范敏还是下意识觉得,那人应该是认识安六合的,故意跟在后面默不作声听了一路,好跟安六合打报告呢。
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结果那人早有准备,轻描淡写地把腿一伸,直接将范敏绊倒在地,俯身对准她的后脖颈就是一下,把人直接捶晕了过去,扛起来就走。
那动作,那身手,要说是个练家子何香芹都信。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吓得赶紧尖叫着喊救命,可这边都是稻田,这会儿赶夜路的人本就不多,一时间根本没人搭理她,等她壮着胆子试图跟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身侧的稻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黑影蓦地蹿了出来,紧接着她的后脖颈传来一阵剧痛,天旋地转间,自己也倒地不起了。
天朗连着放倒了两个女人,心中反复咂摸着她们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是祸害,是隐患,不但会影响嫂子新家庭的稳固,还会影响海岛军民的团结。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两人直接带去了自己申请来的一个小仓库里。
仓库就在他分到的住宅后面,其实这房子是他为了方便腾挪和存放机械特地要来的,在住宅区的最边缘,来往行人不多。
到了仓库里,他看着昏睡的两个女人,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最终还是觉得一个人行动容易露出马脚,便找来两捆麻绳,把这两个女人绑在了一辆拖拉机上,随后关上门,去把天晴叫了过来。
天晴听完他的打算,吓了好大一跳:“你疯了?你要囚禁她们两个?你……你不怕被人知道啊?”
“怕什么?大不了抓我去坐牢,总比她们祸害嫂子的好。两个孩子好不容易重新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想看到这种贱人无事生非。”天朗平时把很多心思都藏在心里,可但凡他肯说出来的,那基本上就是下定了决心的。
所以天晴知道他劝不住。
但他还是提醒了一下:“她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她们会喊会叫的。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