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了天子之后不止是河东河内,我连河南也交给你们,任你们随便抢掠,还不行么?”
“眼光放长远一点吧我的大单于,我知道你们难,我也难啊,咱们两个就一起勉为其难吧,行么?”
“哼!”
呼厨泉气呼呼地坐在高干的身边,显然,高干的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要不,平阳交给你们来打,你让我和我的族人去打绛邑?”
刘协在坚壁清野之后第二道防线就是绛邑,命裴茂裴潜父子领兵在此驻守,曹纯领虎豹骑在城外支应。
绛邑是浍水的防线,过了此处就是有人区了,绛邑的地理条件上相对更加开阔得多,至少西侧没山,只有一条浍水,水防线总比山防线好打得多,谁都明白河东不可能再有第三道防线了,打过去,整个河东的财富都将任他掠夺。
高干也真是头疼不已,依着以前的脾气早就一锤子削这呼厨泉的脸上了。
然而此时此刻,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给呼厨泉解释那些是个人就能看得到的道理道:“平阳扼守山路要道,他们手里又有骑兵,你去打绛邑,万一万一短时间内打不下来,我如何确保你的粮道安全?你还嫌我的后勤压力小么?再说天子现在本人就在平阳,一百个绛邑又如何抵得上一个天子的分量?”
“刺史,我也知道天子之重,可是族人们不知道啊,你们汉人谁当皇帝和我们匈奴人有什么关系?族人们抛弃家中正在贴秋膘的牲口南下是为了劫掠的,是要抢回去财货给家中的婆娘作礼物的,你说的这些我懂,可他们不懂啊。这仗要是这么打,我是真管不住了,族人们现在都嚷嚷着要回家呢。”
高干闻言,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握得已经满是青筋了。
“单于的苦衷,我当然理解,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就是要劫掠么?你们要的财货,我来给。”
“你?你手里还有多少财货能给我们?”
“我命人在后方劫掠太原,抢来的财货分给你们行不行?保证你们每个勇士至少分到半匹绢布或是等值的东西行不行?”
“每人分到半匹绢?”愣了好一会儿,呼厨泉问道:“这样的话,应该能安抚他们半个月吧,如果半个月后依然打不下来阳平,那您还得给我们每个人半匹绢。”
高干咬着牙,满脸青筋地点了点头道:“好。”
而在他走了之后,高干却是怒极的一脚踹开了自己的桌子,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大人,这……这么多钱货,真的要从太原刮么?”
“两害相权选其轻吧,为了赵王的大业,也为了推翻暴君,给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只能暂时先苦一苦百姓了,这样,尽量先从普通百姓的家中搜刮钱财,如果不够,再去搜刮普通的豪强,士族的家产尽量不要动,即使是万不得已,至少王、郭两家不要动,统治太原,还要靠他们。”
“那……如果到时候还是不够,或者半个月后咱们没能打下平阳呢?”
“那就,放弃太原吧,把太原交给呼厨泉。”
“放弃太原?”
“上党才是咱们的根本,太原,实在不行就不要了,都是为了大局,待灭掉汉庭之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秋后算账。”
说罢,高干一声叹息之后倒头就是一躺,倒头便睡起了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
“天子,喝一碗姜汤吧。”
阳平城内,司马懿暂时干起了张宇的活儿,亲自端了一碗姜汤给刘协送来。
深秋,山风确实透骨的凉。
“城上风大,此处自有将士用命,您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吧。”
刘协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打仗,更不通武艺,军略也是一窍不通,当此决战之时,百无一用,除了在城头上溜达以激励士气之外又能做什么呢?将士们用性命守护着我大汉的江山,枪林箭雨都不怕,难道我还怕这区区山风么?”
说完喝了一口姜汤,忍不住道:“将士们就算没有姜汤喝,有没有足够的热水呢?此前没想到阳平会这么凉,山风不比冬风,穿得再多也能透到骨头缝里,热水不能停啊。”
“这……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准备了,只是,烧火太废木料了,若是敌军攻得急,木料可能要用于守城,恐怕很难保证得了啊。”
刘协想了想,却终究只能是一声叹息,手里的姜汤都不香了。
“还是尽量的保证吧,如果将士们的热水停了,朕这姜汤,也不喝了吧。”
说完,刘协将手中喝完了的空碗还给了司马懿,站在城头远眺,却见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已经在动手垒土山、造云梯了。
深吸了一口凉凉的秋风,终究还是强忍问询的冲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命司马懿搬来一个凳子,让他坐在城头看着而已。
他能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又有绝对权威的上位者,最大的优点就是把嘴闭上。
至于问计什么的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