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望,若是在此战之后功成身退,回乡开学讲座,岂不是一件美事?何毕还要回朝呢?我曾经听天子无意中对司马懿说过一句话,我倒是觉得蛮适合裴公。”
“什么话?”
“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十分能耐都使尽,后辈儿孙不如人啊,裴公,您也到了该考虑后世儿孙的年纪了。”
“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裴茂反复念叨这话,越念叨,越觉得这里头颇有深意,越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建安大典还在休,但如果这一仗打得赢,明年春耕之后,各地的孝廉就要第一次考试了,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下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了啊,一直听说,河东裴氏精于史学,军略,若是不能将之录入大典之中,岂不可惜么?”
“也是巧了,郡学之事还真是在下的职责所在,另外这太史令之职……好像还缺着呢吧,令公子不想出仕,为我朝明史么?”
这话裴茂当然听明白了,深思了好一会儿道:“你要我学颍川士族一样,做个学阀世家么?”
贾诩微笑道:“是,也不是。”
“文和你一个西凉人就别学着那些谋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就是又不是的,你痛快点。”
“哈哈,好,我痛快一点,裴公,颍川人上车太早了,可以说天子能有今天全是人家颍川人给硬推上去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本来就是一堆搞学问的人,跟咱不是一路人,搞学问,咱整不过人家,可史学、军略,那是存亡之道,那是光靠读书就能读得明白的?”
不知不觉间,贾诩已经和裴茂咱上了。
“裴公您以为,河东裴氏算什么,是名门?还是勋贵?亦或者干脆就是党人?”
这年头谁还敢沾党人这两个字,裴茂连忙站起来道:“你可别乱说,党人都是那些豫州人南阳人冀州人,我们河东裴氏文武传家,以功立世,祖祖辈辈都是靠功劳立的家。非要硬算的话,也只能算是勋贵。”
“裴公莫要紧张,没有别的意思,裴公有诛杀李傕之大功,何人敢说你们是党人?正如你所说,河东裴氏,历代以功勋立家,功勋才是你们的立身之本啊。
河东之地,历来都是我大汉的主要兵员,然而如今天子宿卫之中,却是连半个河东人都没有呢,只有贾逵的一支,留于禁军,裴公啊,您说对于咱们大汉来说,河东人不比颍川人要亲近得多么?”
说到这,贾诩还特意顿了一顿,自酌自饮了一杯,道:“我听说匈奴现在已经在集结了,随时可能会直扑河东,朝廷是一定会发兵救援的,甚至我推测,十有八九,天子会御驾亲征!”
“多好的机会啊,裴公,天子的宿卫现在可是缺人,那可是现在咱们大汉朝的根啊!史学,军略,那可不是读书读出来的,都说韩信早年间曾得高人传术,得素书而晓军略,裴公以为是这素书成就了韩信,还是韩信成就了素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