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李兄,他提也不提。文璟是心里有谱的人,他不会做出格的事。贺文璋只在心里想着,待他身体好了,要怎生是好?
想着事情时,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手帕。父亲的爵位,他是袭不了的。就算他身体极好,他也不能应下。这么多年来,大家心知肚明谁才是袭爵的人,他忽然好起来,对弟弟不公平。
而他的身体不好,袭不了爵,日后要如何封妻荫子?他是一定要给妻子挣个诰命的。
行至半路,天就暗了,好在下人提了灯笼走在前头,照亮了路。
想着在院子里等他的人,贺文璋心中亮起了一团明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转眼又是两日。
翠珠的病还没好,便听闻侯夫人病了。
本来这日该去正院请安,但是人还没出门,就见到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说:“夫人染了风寒,身子不适,叫奴婢来传个话儿,大爷和大奶奶不必去请安了。”
贺文璋和于寒舟听了消息,都很担心:“母亲怎么会染了风寒?几时染上的?好些了么?”
又想到三日前去请安,侯夫人跟贺文璟斗嘴的时候,便咳了几声。那时只以为是说话呛着了,此时回想起来,约莫那时就身子不适了。
“你在院子里待着,我去瞧瞧母亲。”于寒舟说道。
贺文璋自己都是病恹恹的,如今勉强不病着,就谢天谢地了。让他去探望生病的侯夫人,怕不要被侯夫人打出来。
于寒舟身体挺好的,作为儿媳,理应去探望一番。
“好。”贺文璋点点头,忧心地看着她去了。
侯夫人病了三日了,虽然吃了常大夫配的药,却是一直也没好起来。于寒舟进去的时候,侯夫人已经吃了药,半靠在床头坐着,一脸的烦躁。
“给母亲请安。”于寒舟进去后,率先行了一礼,“我来看看母亲好些没有?”
对大儿媳来探望一事,侯夫人料到了,倒也没说什么“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不要来吗”,略点点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烦得很。”
她强势惯了,像这样身体不爽利地卧床,非常的不适应,以至于心烦气躁。
于寒舟便坐下道:“母亲若是不嫌我烦,我跟母亲说说话吧?”
她来都来了,侯夫人还能撵她不成?就道:“颜儿是孝顺的好孩子,我怎么会嫌你烦?”又问道,“你来得这么早,早饭可用过了?”
“还没有。”于寒舟便道,“得知母亲病了,璋哥和我都十分担忧,璋哥叫我快些来瞧母亲,还未来得及用饭。”
“这傻孩子。”侯夫人就道,扬声吩咐:“来人!叫厨房准备些吃的,大奶奶还没用早饭呢!”
立时有下人应了,自去准备不提。
于寒舟就跟侯夫人说话,说他们长青院的事,说贺文璋的身体又好了些,总归是说些好话儿叫她心里舒服。
不一会儿,下人端了早饭来,于寒舟挽起袖子就要吃东西,还问侯夫人:“母亲可用过早饭了?”
“没胃口。”侯夫人摇摇头,撇过头去不看她了,“你吃你的,不必管我。”
于寒舟便道:“是,母亲。”开始用美味的早饭。
侯夫人听得她这么干脆利落的应下,不禁哽了一下。暗道,大儿媳平时在长青院也这么说话的吗?那她儿子怎么没被哽死?可真是稀奇。
她打量着于寒舟吃饭的架势,发觉于寒舟吃饭很香,吃得慢悠悠的,好像在享受无上美味一般。
渐渐的,侯夫人也生出一点食欲来,道:“给我端碗粥。”
侧对着她用饭的于寒舟,弯了弯唇,亲自端了粥,奉到侯夫人的面前:“母亲请用。”
温热的碗来到手里,再看大儿媳漂亮温顺的脸庞,侯夫人蓦地心情好了一些。她接过来,低下眼睑:“嗯。”
因着侯夫人肯用饭了,自然不必于寒舟伺候,屋里的丫鬟们自上前来侍奉。
于寒舟坐在桌边,继续用自己的早饭。
待到吃过饭,于寒舟净了手,又坐到床边,跟侯夫人说话:“我打算做几条帕子孝敬母亲,已是做了大半了,只是我从前在家时不学无术,手艺不好,回头母亲不要嫌弃才是。”
侯夫人上回见了她的抹额,就知她几斤几两,但还是笑道:“你有这份孝心,我就很高兴了。”又装作不经意地问,“给璋儿也做了吗?”
于寒舟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母亲不要怪我,我先给璋哥做了两条,才给您做的。”
侯夫人哪里会怪她?反要夸奖她:“你既嫁过来,侍奉夫君便是第一件要紧事,我不仅不怪你,还要赏你。”
又吩咐下去,叫人开库房,赏于寒舟几件皮子,叫她拿去做袄子。
“多谢母亲。”于寒舟仍旧是干脆利落地接了赏。
侯夫人就喜欢她这干脆的劲头,又跟她说了几句话,便困了。
“母亲歇息吧。”于寒舟轻轻站起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