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答应你,等你再长大两岁,我就亲自教你怎么驾驶飞行器。我保证你会是整个孤光号里最年轻的驾驶员——】
【咳咳。】男人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两声,随后忍不住凑到女人身边低声说悄悄话,【……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孩子到考飞行执照的年纪再教她的吗?她的身体……】
【好好好。】银发女人光速投降,微微侧身避免被孩子听到这段对话,也跟男人一起咬耳朵,【不过下次她再吵着要飞行器,这个坏人就由你来当。】
男人微微睁大眼:【怎么就——】
【反正就是轮到你了。不许耍赖。】
白沙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实际上,有很多话语她听不懂也听不清。
她只是捧起了那个景观球,想着,能不能把它给拆开。月亮船虽然也很可爱,但她更想塞个小小的飞行器模型进去……
……
“殿下!白沙殿下!”
白沙恍然回过神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洞穴边缘。她的队友们站在漆黑的夜幕下,安然无恙。连岑月淮都醒了——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紧紧拽着白沙的手。而白沙背对着他们,行进方向居然是洞穴内部……
“月淮?”白沙转了个身,“你醒啦。”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岑月淮一屁股栽在地上,还拽着白沙不放,“你带着我们出来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不管不顾地要冲回地底去,怎么拦都拦不住!殿下,我知道你不想放过它们,但你一个人怎么解决的掉那么多星虫?我们还是等援军吧……”
白沙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有些狐疑:“刚才我还想冲回地底去?”
“你完全没印象吗?”岑月淮无语地说道,“我看您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难道是单纯的杀疯了?”
白沙看着她,沉默半晌,轻轻笑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刚才你第一个晕倒的。连你的精神体都比你能打……”
白沙一边和岑月淮插科打诨,一边回忆着刚才模糊的记忆,下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果然是湿的。
岑月淮察觉到了白沙的不对劲。她悄悄把通讯转移到私人频道, 凑近了问:“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说着, 她又把通讯切换到公共频道, “要不要顺便呼叫救援队来?我们可能需要几支解毒剂……”
“我没事。”白沙的声音镇定而沉着,听起来与平时确实没有太大区别。
“神经毒素可不是开玩笑的。”岑月淮有些无奈, “只要陷入过幻觉,都最好尽快注射解毒剂。不仅是你, 我也需要。只是你刚才的反应很奇怪。蠕行玫瑰的毒气不该是把人带进美梦吗?怎么你好像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
白沙一时沉默。
她也说不上来开心不开心。刚才的她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大概能猜到自己为什么想回到洞穴里——她想多看看已经那些模糊的记忆,还有那些或许被她遗忘了的人。
幻觉里的那对年轻夫妻应该是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她基本确认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西佩斯·罗宁。西佩斯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她已经很熟悉——那枚西佩斯给塞西尔留下的训练芯片,白沙已经学习了无数次,没有错认的理由。
看来, 和塞西尔之前推断的一样,西佩斯·罗宁辞去皇储之位后, 确实在流浪期间遇见了自己的真爱,然后才有的孩子……
白沙微微皱眉,她努力回忆自己之前在幻觉里看到的那些景色。横跨在云流中的金属浮桥,那些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光的建筑楼阁,还有空中自在游荡的飞行器……仅从这些看不出那个地方的科技水平,但那些船舶型的飞行器和帝国用的似乎不是同一类燃料推进技术,和联邦的更是不同,却蕴含着某种精密的优雅之美。
他们管那个地方叫什么?……孤光号?白沙曾经翻过一整套帝国史, 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这至少是个线索, 或许能弄清楚她到底是从哪里来, 又是怎么降落在蓝斯洛星。以及最重要的——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
但这只是幻觉。
记忆有没有可能欺骗她?
她清楚地记得, 当初只是熬了一夜,睁眼就穿越到了蓝斯洛星。记忆里那个懵懂无知、被逗一下就哭哭啼啼的孩子真的是她吗?
嗡——
一声耳鸣过后,白沙忽然又感觉到脑内一阵针扎似的痛苦。
“嗯?”密切关注着她的岑月淮凑过来,“殿下,你是不是又感觉不舒服了?我就知道。”说着,她有些萎靡地叹气,“我现在也有点想吐。连看人?都是重影的。我们需要解毒剂……现在就要!”
白沙突然没了继续参加比赛的兴致。
“赛事组什么回应?”她问道。
岑月淮:“他们说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封锁这片地穴,并且将以地穴为中心、方圆十五公里内的范围设为赛场禁区。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