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回到过去,阻止这场车祸的发生,是不是?”
乐遥答道:“你既然知道能回转时间,可你们没有一个人提出,愿意为我做这件事。”
“不一样。”周洛阳答道,“看来你对我们的误会很深,算了,既然不想出去,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吧,乐遥。我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最开始,我和杜景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把它当作一个突发的诡异现象……”
乐遥走到一旁,周洛阳在弹簧床上坐了下来,说道:“……过来,乐遥,坐着说。”
“不,”乐遥说,“我宁愿站着,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站着的感觉了。”
周洛阳于是把他们从拿到凡赛堤之眼的那天,一直到最后,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乐遥。
“就是这样,”周洛阳说,“我没有骗你,你是我的弟弟。我没有不愿意回到过去,阻止这场车祸的想法……”
“是啊,”乐遥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但杜景呢?他可是知道的。”
周洛阳:“……”
乐遥说:“他在回国后不久,就清楚了,他知道这块表可以回转时间,但他从来没有提过,回到过去,去阻止车祸的发生。”
这下周洛阳瞬间哑然,他无法反驳乐遥。
“没关系,”乐遥说,“反正我已经得到它了,这已经与你们无关了。”
“你和俄罗斯人做了什么交易?!”周洛阳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
乐遥避而不答,忽然说:“你的语气变了好多,哥哥,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开始,你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我……”周洛阳实在拿乐遥没办法,他尝试着解释,却发现这个时候,他无法说服乐遥。
“因为我现在很好,对么?”乐遥说,“因为我没有坐在轮椅上,四肢健全,所以你就换了个态度,换了一副脸孔,不像照顾我的那一年里,因为可怜我,从来不朝我大声说话。”
周洛阳说:“你很陌生,乐遥。”
乐遥退后几步,退进了黑暗里,周洛阳却没有起身过去。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周洛阳带着愧疚,在黑暗里小声道,“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哥哥爱你。”
“可是你更爱杜景。”乐遥答道。
周洛阳说:“这两种感情能作比较吗?”
“不能比较吗?”乐遥激动起来,“你甚至愿意与他一起去死,说出那句话时,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周洛阳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乐遥,但在那黑暗里,他们无法看见对方真实的表情,四周陷入漫漫的漆黑长夜。
“你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吗?”周洛阳如是说。
乐遥生硬地答道;“是的,哥哥,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期望,我想要的,总要自己去争取。”
也正是在那一天,他终于明白到,周洛阳仅仅是个过客,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早已离开的父亲、母亲。
“可是,乐遥啊,我的弟弟,”周洛阳说,“你有一天也会发现,人与人的缘分,总是这么短暂而……”
“不要再说了。”乐遥说,“我不会改变主意,哥哥,当你朝杜景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注定要走的人了。”
周洛阳:“可我眼下还在。”
乐遥没有再回答,漫长的沉默后,周洛阳终于道:“把凡赛堤之眼给我,好吗?”
“不,”乐遥说,“它现在在我手上了。”
周洛阳注视着黑暗,他知道斯瓦坦洛夫斯基一定与乐遥达成了某种协议——也许乐遥告诉他,自己知道这件东西的下落,并提出了条件。于是斯瓦坦洛夫斯基答应了他,让他回到宛市,找到这块表。
所换取的自然是……
“俄罗斯人答应了我,”乐遥说,“不会再伤害你们。办完这件事以后,只要爸爸、妈妈能活下来,到时候我就会把东西交给他,这将是最好的结果。”
“你不能把表给他,”周洛阳说,“他会杀了你,杀了所有被认证过的人!而且乐遥,你救不了他们的性命,除非你愿意杀人!”
乐遥在黑暗里发出一阵声音,似乎正在快速退后。
周洛阳起身说:“必须等杜景来了,我们再想办法,现在把它先交给我。俄罗斯人不可能放任你自己办事,万一他监控你的人很快来了。”
“离我远一点!”乐遥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周洛阳知道乐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并未打算用强,也许以兄长的威严能逼迫他将凡赛堤之眼交出来,他选择缓慢靠近弟弟,但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黑暗里,一拳带着风声,周洛阳瞬间格挡,反应过来,仓库内还有人!
“是谁?!”周洛阳蓦然道,俄罗斯人不可能这么快抵达!
素普的声音在黑暗里说:“不要再坏我们的事了。”
周洛阳心念电转,果然斯瓦坦洛夫斯基不放心乐遥自己回来,他再度认证了素普,并让素普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