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闻那一脸不满却又急不可耐看信的模样, 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倒是陆闻似是又想起什么,目光落在信纸上, 冷不丁又道:“还有, 她已不是我嫂嫂了。”
“啧啧,为了人又是烧宅子又是放着一大堆事不做去把人找回来,你怎不直接告知她你就是和她通信的人,人都住进你安置的宅子里了, 还要我这传信使干什么。”
陆闻看信时, 像是压根没把宋时钦的话听进去, 信上寥寥几句话语, 却是根本不通顺,更莫说其中的错字,看得陆闻直皱眉头。
宋时钦发现陆闻压根没听他说话,但很快瞧见他的神色,便忍不住凑过身去打趣道:“怎的,她在信上向‘你’倾诉你的恶行了?”
就在宋时钦视线将要看到信时,陆闻顿时收了手,一把将信掩下,侧头瞪了宋时钦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
宋时钦忙直起身子摆了摆手无奈道:“好好,我不看便是,往后都不看了。”
陆闻这才收回了视线,但也未再打开信,反倒是将信叠好重新装回了信封中。
宋时钦本不是这般多话之人,实在是此时的陆闻实在太过反常,而这副犹如未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不住多话:“怎的,此次不将她的信还给她了?”
以往沈南枝寄来的信陆闻从未留过,基本上会给她圈出错字标注,偶尔是直接连同自己心血来潮的回信一并寄回,但这回他什么也没做,直接将信揣进了兜里,显然是打算留下了。
本以为陆闻又不会搭理他,岂知陆闻低低“嗯”了一声,出声道:“下次她来,把回信给她。”
宋时钦眨了眨眼,这下算是真的意识到陆闻好像是真的动了心,轻叹一口气,他摆起正色来:“行,那现在该谈谈你耽搁这些时日落下的事了吧。”
沈南枝将信送去后这便又匆匆上了山,她也不知自己行为是否可疑,但总归是不想节外生枝的。
不知陆闻又开始在忙碌什么了,一连几日她也未再见过他,而最初被带来这里的那股警惕心情也逐渐消散了去。
这日,沈南枝便再次唤了翠燕,准备了马车打算下山去茶馆看看那人是否有给她回信。
不过去询问那人的回信倒是次要的,毕竟按照以往那人的回信时间都会很长,上次给她画卷不过是正巧碰上他就在茶馆内,此番要再回信,也不知要等到几月后了。
所以沈南枝也顺道打算入躺城中,她一直记得陆闻说过的那句话:“待你有朝一日当真赚得独属于你自己的那锭银子,再请我吃也不迟。”
倒不是当真那么想请陆闻吃那顿饭,显然陆闻也不差她请的这顿饭,只是赚钱这事点醒了她。
无论何时,钱财都是最为重要的,更甚,她也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钱财,但这不代表她不知晓如何赚钱。
年幼时跟着母亲四处务工,她当是对各路赚钱的法子有所了解,只是她能做的甚少,也不能如以前那般去寻下苦力的工作,就着自己手上会做也能做之事,沈南枝打算去城门附近的街道问问门路。
沈南枝先行入了城,城门附近的街道并不如城中心繁华热闹,却是有不少小商小贩在此摆摊叫卖,因着这头购买力不高,所以出售的一般皆为朴实便宜又大众的物品,以往她便会在此处购置一些制作皂角的材料,
“沈姑娘,你想买些什么东西,主子说了,若是你有需要,看上了尽管买便是,用不着同他客气。”翠燕跟在沈南枝身后发现她左顾右盼,似是很想去某处瞧瞧,但又很快收回视线,这便开口出了声,想解她的担忧顾虑。
实则沈南枝并不是在担忧此事,她不过是碍于身后跟着翠燕和侍卫,若是叫他们察觉自己想要赚钱的意图,只怕会告诉陆闻,她正想着寻个什么法子将两人支开片刻。
听闻翠燕这般说,沈南枝脑子一转,忽的指了指街道拐角处的甜食铺子,低声道:“你们可否去帮我买些甜食,要甜饼香糕,还要些许尖果儿。”
翠燕顺着沈南枝所指的方向看了去,歪了歪头道:“沈姑娘若是喜欢,这些吃食府上便可命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