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了一级,而旅长刘正的军衔也仅仅只是中校,“将军”二字,那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刘正这时早已起身,闻得主将传诏,急忙赶赴中军大营,一见就立即行礼道,“下官炮兵旅勇武校刘正,参见镇军中郎将!”
“呵呵,大人免礼!”脸上春风满面,对刘正非常客气,“同在军中,亦是为大王效力,老弟何必这么生分?!”他转头对身边的老亲兵吩咐道,“你们记得了,以后刘大人若是找我,不分白天黑夜,不问地处何处,任何人不得阻拦!”
刘正急忙推逊道,“不敢、不敢!军中上下有序,卑职焉敢造次?!”他再次单膝着地,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军礼,抱拳道,“此次闻将军传召,定有要事——还请将军大人明示!”
“慢来、慢来!……刘大人且坐下说话!”点点头,脸色一肃,“不瞒老弟,兄弟这次劳驾,实在是军情上出了一些变故,故而打算邀老弟一同参详参详!”
“不敢、不敢!大人言重了!”刘正规规矩矩的侧着半个屁股坐下,闻言立即站起,抱拳道,“大人只管下令,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弟太拘束了……”略略谦逊,随即正色道,“刘大人,最近我军进军甚速,连克川北多处要地,敌望风披靡,此事兄弟是不敢居功,这里一托汉王洪福,二赖将士用命,三来,那也应是安西将军韬略过人……”
“大人身先士卒,指挥有方,乃至敌寇丧胆,我军方有今日之势!……”刘正不敢怠慢,急忙打断了的话,他陪笑道,“大人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免得寒了咱们这些部署的心哪!!”
微微一笑,指着刘正道,“老弟莫要取笑!”未等刘正出声,他继续说道,“彼之情势,想必刘大人应该清楚了——现如今我军兵分两路,上击成都,下奔重庆,南周军顾此失彼,全线被动,情况于我军十分之有利!……”
说道这里,他稍稍沉吟,眼见刘正正襟危坐,凝神聆听,他便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兄弟这边倒是觉得咱们更应该要谨慎一点!!”
刘正急忙抱拳道,“请大人指点!”
点了点头,拂了拂颌下短须,“不瞒老弟,兄弟这边和王屏藩相交多年,他的为人行事,倒也算得上是知道一些,”他倾过身体,小声道,“此人一向桀骜不驯,行事豪迈而有胆气,故而于南周军中颇有勇名——但若说到隐忍,那恐怕就不是他的专擅了!!”
刘正微微一怔,愕然道,“大人的意思是?!……”
“不错,”接口道,“兄弟以为,此君必然不会死守成都,而是携带主力转进川南——甚至撤往湖南、贵州!!”
刘正疑惑的看着,“但是……”他微微躬身,抱拳道,“回禀军门,但是据细作言,这数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朝剑州方向增兵,而且不停地加固工事——此事又做如何解释呢?!”
摇头道,“疑兵!!”
“大人的意思是……”刘正想了想,“那我军应该如何是好呢?!难道回师保宁,转而进军潼川、顺庆?!”
“不可、不可!”再次摇头,解释道,“王屏藩这数月来的部署应是做如是想:起先,我军猝然发难,王屏藩猝不及防,于是只能一边飞马朝长沙求援,一边仓促调兵遣将,在川北一线层层阻击,以求挫我大军锐气,以待援军!——这个时候他与剑阁增兵设防,加固工事,可就不是疑兵了,是应有之意!”
“谢将军教诲!”刘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拱手道。
摆摆手,继续说道,“……幸得我汉王殿下神机妙算、洪福齐天,早就算准了这一条,传下讨伐檄文,昭告天下,替天下人揭开了王屏藩这个逆臣贼子的真面目,所以南周朝廷也就没办法给四川发出援军,那么这样一来,他王屏藩的成都就孤立无援,成了一块死地!”他微笑道,“老弟您想象看,没有外援,他凭什么守成都?而死守成都,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人见事明白,卑职万分敬仰!”
“所以现在的剑州守军,就成了疑兵!”笃定的下了结论。
“那我军应如何应对呢?!”刘正道,“还请将军大人明示!”
“我军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王屏藩的主力,死死地咬着他,拖得他动弹不得!!”严肃道,“咱们不求打赢、不求胜利,只求咬住他就行——”他转身指着背后的地图,对刘正道,“老弟你看,在咱们下边,犬子王吉贞已领大军奔袭重庆;而在咱们身后,张勇大帅亦手握数万精锐之师,随时可以兵进川中,割断王屏藩的逃路,因此,咱们要在剑州、梓潼、成都一线全力猛攻,那就势必会打断王屏藩的部署,迫使他不得不在成都一线与我主力缠战!”
刘正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不难明白,剑州、梓潼的守军虽然是断后的弃子,但若是很快被汉军拿下的话,那王屏藩的转进大计就没办法继续了。
慌乱地、仓促地、被动的、没有秩序地行军,那不是转进,那是溃逃。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心悦诚服的道,“卑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