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被镇住了,虽然这里面有不少人开口闭口圣人古训复古崇礼什么的,但这也都仅仅只是说说而已,所谓“三代之治”更象是共产主义社会之类,口号是口号,并不意味着大伙就真的打算这么干,所以当样品一摆出来,大伙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众人纷纷上书,要求汉王殿下“谨思量、应时迁(注:意思是适应时代变化,跟神偷无关)、考人情”,换一种更合适的工作服,以彰显大汉官威。
老实说林风当然不觉得传统的汉服很丑,实际上他觉得这种大袖宽袍确实是非常之雍荣华贵,不管怎么说,那都比那个什么燕尾服更有贵族味,但可惜的是好看归好看,若是穿着它上街或者上班那就可能有点不合适了。
于是在这种心态下,原本就对汉军军服非常之向往的文官们就跳了出来,嚷嚷着要“驱胡易俗,为一代之先”,大条道理讲了一箩筐,最后的意思就是大汉的文官要跟武官一样,穿那种非常之眩目的工作服。
这件事情到了后来就变得很有点意思,本来在林风心目中,换套衣服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实际上中国人对服装也是相当之重视,所谓“衣食住行”,这个穿衣戴帽可是排在第一位,所以无论大汉朝廷在服饰改革上作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必定会对治下几千万百姓产生重大影响,这一点其实就可以在当初伪清统治时期可以看出来:一条命令一下,全国几千万人立马秃脑袋留辫子,清一水长袍马褂瓜皮小帽,紫禁城每天早上朝会,几百号官员往那儿一站,活脱脱一僵尸大聚会。
现在的大汉文官制服就是新创造的式样,和前朝比起来,很有点承上启下的味道,因为受军服的影响,原来甚为宽大的官袍被收束得较为紧张,胸前一排钮扣自肩膀延伸到肋下,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冠帽则仿照前明,以乌纱为记,腰带上佩戴玉石,按照级别大小各自区分,而原来象征中国特色的补子也被有选择的保留了下来,文官右胸着飞禽,武将绘走兽,这里的等级区别自然也十分严格,若文官混到李光地那个级别,补丁上的飞禽就是仙鹤,而武将若是升到了上将军衔,则就可以缀上麒麟。这种等级上的荣誉甚至还可以延伸到叠父母和妻子,比如最赠、封荫以及诰命之类,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被视为光宗耀祖的事情,君王如果利用得当,绝对可以令人心甘情愿慷慨赴死。
现在这种服饰在大汉领地内广泛流行,深得广大士绅、百姓推爱,实际上就式样来讲,这套衣服与传统的汉服相比并没有什么很大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创立了金属钮扣这个概念,再就是腰身和下摆被拉短,做起事情来更加爽利而已,如果一定要说非常之“美观、大方”那绝对是屁话,人类的审美观念区别甚大,蒙古人以穿皮袍为美,满人喜欢穿旗袍踩花盆底,而就算中原内地,各省的审美区别也不小,现在这种服饰之所以流行,只是因为林汉帝国兵戎强盛,中国老百姓习惯性崇威畏权,又喜欢盲从,跟着仿效罢了。
唯一令林风感觉有点不愉快的是,出于封建等级制度的惯性,当新汉服刚刚出台不到两个月,大汉朝的礼部官僚们就以令人惊叹的效率,火速炮制了一份关于对老百姓穿衣的限制,对老百姓的衣服作出了种种限制,详细列明“除了官员及有功名在身者”,老百姓的衣服不得用什么质料、钮扣不得超过多少、帽子上不许装饰什么东西之类,明确宣告了官员们在这一领域的特权。
顾炎武的补子就是一只孔雀,时下他于林汉朝廷之中司职国子监祭酒、礼部拾遗、汉王府侍讲,衔从三品,看着是有点不起眼,但就依品衔而言,他在北京城中却绝对是一位数得上的大官。在新的官职改革中,原本的宰相府被撤销,以内阁取而代之,首辅大学士李光地位高权重,执掌民生钱粮,而级别也不过是正二品,巡检都御史陈梦雷纠察天下,为乾坤司母,品级也只是从二品。所以说顾炎武在新朝鼎立之初,就能够得授到三品高官,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君恩深重”了。
不过官位归官位,关于这一点众位大汉文武倒也没什么人敢说三道四,顾炎武老先生名满天下,人所共钦,论起学问辈份来,百分之九十五的大官见了他都得下跪磕头,然后自称“晚生”,汉王卑词恳切的求他留在北京,明着看是客卿,但按照传统习惯来说,更合适的说法那得叫“帝师”——如此牛人,谁敢不服,即算是李相爷、周司马(注:按十七世纪的社会习惯,其时以溢美兵部尚书,这里是汉军总参谋长别称)等大人物,想不不甩他就不甩他,想给脸色就给脸色,谁还敢拿他在怎么样?!不过顾炎武的品级虽然确实不低,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实权,实际上现在大汉排在前几名的实权人物之中有一位军统枢密使,论品级不过从四品,看军衔不过一陆军上校,但汉王于他言听计从,宠信非常,朝中人望直追李光地、陈梦雷等一众大佬,由此可见权力和级别有时候不一定是统一的。
与往次一样,顾炎武见了林风,草草行礼道,“臣,国学侍讲顾炎武,拜见汉王殿下——汉王千岁!!”
“先生请起!!——这边坐!”待顾炎武坐下,林风笑道,“老先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