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是路过,看这些画挂在这里有点碍事,顺手就给清了清。你要不先露个脸,让我们瞻仰一下大艺术家的尊容?你瞧我们都撕了你这么多宝贝画了,你还不现身,是不是有点太没种了?”
他故意用上了激将法,试图逼迫对方现身。
见对方没反应。
李牧寒也不惯着,长刀直接插入地面,永恒的力量灌注入地面,瞬间侵蚀了四周的土地。
赶紧给我滚出来,永夏!
浓雾翻涌,寂静了片刻。
随后,那忧伤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
“可是……它们都是我的孩子……每一个世界,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话音未落,山谷深处的浓雾开始剧烈地翻滚、退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了舞台的幕布。
而后,永夏登场了。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形容的凄美而壮观的感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如同婚纱般洁白而层层叠叠的裙摆。
那裙摆是如此的巨大,仿佛由整个山谷的灰雾凝聚而成。
边缘处闪烁着点点星光般的灰色粒子,轻盈地飘动着,连接着四面八方。
一直消失在更远处的浓雾深处,让人无法窥其全貌,仿佛她就是这片无色世界的化身。
裙摆的中央,缓缓升起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的女人。
她的五官精致绝伦,带着一种病态的柔弱与忧郁。
长长的、如同墨染般的黑色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与她惨白的肌肤和纯白的裙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的眼神空洞而悲伤,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失落与遗憾。
女人披着那件如同婚纱一般圣洁而繁复的长裙,裙身上点缀着无数细小的、由灰色晶体构成的花朵和纹路。
华丽却不显庸俗,反而更添一种高贵而疏离的美感。
她手里拿着一个古朴的、沾染着各色灰阶颜料的调色盘。
另一只手则优雅地握着一只纤细的、笔尖闪烁着微光的画笔。
那画笔的笔杆似乎是由某种不知名的白色骨骼制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突然闯入她世界的李牧寒等人。
巨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如同沉静的潮汐。
她轻轻地歪了歪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脖颈,那双空洞的眸子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用那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再次询问。
“请问……是我画得不够好吗?为什么要……毁坏我的作品……”
她的声音中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孩童般的委屈和对自身艺术的执着。
仿佛对于她而,这些画作的完整与否,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然而,正是这种极致的纯粹与偏执,反而让李牧寒等人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意。
这是一个将整个世界都视为自己画板的恐怖存在,她的“艺术”,是以无数生灵的色彩和生命为代价的。
永恒军团,第八军团长。
彼岸画师,永夏。
林墨始终是关系到灭世者这个关键。
所以他们立刻放弃了那辆笨重的车辆,决定徒步动身进入山谷。
车辆目标太大,而且在谷内复杂的地形中,未必有徒步灵活。
山谷入口处,那些黑白色的褪色之兽仿佛嗅到了生人的气息,纷纷发出低沉的嘶吼,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开门,放姜槐!!”
“你再玩这个梗我生气了。”
“行,开门,放夏放我自己!”
李牧寒低喝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把黑白色的长刀。
他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刀光闪烁,黑焰翻飞,每一刀都精准地斩在褪色之兽的要害。
那些看似狰狞的怪物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纷纷化为灰烬消散。
姜槐紧随其后,他没有使用武器,但双拳挥舞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拳轰出,空气都发出一阵爆鸣,直接将扑上来的褪色之兽打得筋骨寸断,化为一滩滩灰色的液体。
一路斩杀着无穷无尽的褪色之兽,他们艰难地深入山谷。
越往里走,那种死寂、冰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郁,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