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颠覆了她的三观。
谢易墨觉得阮凝玉简直就是个异类!怎么会有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呢?她竟不看重贞洁,她根本不配当做女人!
但谢易墨望着表妹映在窗纸上的剪影,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被她踩在泥里的表妹,早已踩着她的骄傲,走出了她永远无法理解的天地。
仿佛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而她谢易墨,还困在那方自以为是的小世界里,连沾沾自喜的一丝得意都显得如此单薄可笑。
该说的都说了,懒得再跟她废话。
阮凝玉冲外面喊:“抱玉,来送二表姐回去。”
抱玉“哎”了一声,便进来了,她心有余悸地看着二姑娘,生怕二姑娘又刁难她们。
但没想到的是谢易墨虽然冷着脸,但意外地很配合,她剜了一眼阮凝玉,便转身掀起锦帘出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像阵萧索的风般,吹了出去,她走了。
阮凝玉的坐姿连变化都不曾。
她不希望跟谢易墨能够和平共处,但也不想谢易墨对她疑神疑鬼的,没事找事,浪费她的光阴。
于她而,谢易墨的秘密只要世上有一个人知晓,像谢易墨这般气满志骄的人,都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她的知情,便是对谢易墨最好的报复,何况她这位二表姐背负的还是那段不堪又污秽的往事。
眼见谢易墨走出了海棠院,雀儿跟在后头。
“小姐,你还好么?”
她还以为小姐是因为昨日出丑的事才去找表小姐算账的!
可没想到,小姐竟然跟表小姐居然这么和平,什么都没发生,而小姐竟然就离开了!好奇怪,这一点都不像是小姐的性子……
昨夜她被小姐吓哭了,小姐洗了好久,不停用指尖用力揉搓着那些细嫩的肌肤,仿佛恨不得在蒸腾的水汽里慢慢溃烂。咸涩的细盐钻进小姐的伤口,连她看着都觉得疼,她不敢想象,小姐该有多疼啊?
可最后,小姐的肌肤在水里都能泡成苍白的干皮了,可小姐还是不愿从浴桶里出来,只是不停地让她们清洗,清洗,继续清洗。
雀儿道:“小姐,要不要找人收拾一下表姑娘?”
既然小姐不开心的话,别人也别想要开心。
谢易墨却冷声道:“以后别再去招惹阮凝玉。”
雀儿很诧异,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明明最见不得表姑娘好。
那些结痂的伤口,被身上再轻软的罗布滑过,还是疼得像被刀割过似的。
谢易墨看着天空。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只要不再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的话,她便不会再发病。
不管阮凝玉是不是在欺骗她,她姑且先信她一次,若阮凝玉骗了她,那代价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
临近傍晚,抱玉出府采买东西回来,挎着竹编篮子便往海棠院走。
路上竟又遇到了书瑶姑娘!
抱玉心道,怎么这么倒霉,小姐三番五次地提及,不喜她们还与庭兰居的人有来往。
于是抱玉果断转过身,抄了条近路离开。
但书瑶还是一眼就见到了她的身影。
本来想叫住抱玉,分享下大公子中午时双眼已经恢复目力的事,没想到抱玉竟然匆匆忙忙地背过身,就像在躲着她一样。
书瑶也没追上去。
表小姐应该也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大公子双眼恢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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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反倒是对谢易墨最好的折磨,这样一来,原本就心惊胆战的谢易墨便要在心底反复揣度她的用意,愈发如坐针毡。
最后阮凝玉只是平静道。
“二表姐怕是多虑了。”
阮凝玉轻启朱唇,声线不疾不徐。
“我无意将表姐的这件事给捅出去,表姐的事,我根本就毫不在意。”
若不是昨日见到安坤荣,她早就记不起来这件事了。
谢易墨却是愣住了。
她过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阮凝玉会拿这件事威胁她,提出什么要求,--≈gt;≈gt;又或者是借此狠狠羞耻她……可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谢易墨捏紧手,目光忽然变得恶毒锐利。
“阮凝玉,你以为我会信?”
“之前我把你害得那么惨,我就不信,你不会动报复我的念头?”
她又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