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严不屑道。
此时的他身体虽已经出塔,全副心思却还在囚仙塔之中。
刚刚在塔内,他明明感到梧翊凑上前来亲了自己一下,但还来不及反应,护身咒便被触动,未免错失出塔良机,只能先出来再说。
哪知道一出了塔就被拱去求医,根本连说上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是短时间内突然发生了太多事情,逆严开始怀疑刚刚那是不是自己失血过多所產生的幻觉
没有情丝的梧翊,怎么可能会亲他呢?
「那个」逆严有点支支吾吾问道。
「怎么啦?别拖拖拉拉了,你的眼睛拖不得,得快点让我老师看看。」
「不用急,我自己的眼睛我自己知道。」逆严心知自己眼睛十之八九是大势已去,再急也是没用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娜萭不耐烦道。
「女孩子,在怎样的情况下会亲人啊?」或许是看不见,逆严鼓起勇气问道,但依旧是羞红了脸颊。
「啊?」娜萭不可置信道。眼前的傢伙身受重伤还极有可能会失明,他却在想这莫名其妙的蠢问题。
「就是如果你不喜欢的人,你会想亲他吗?」逆严羞愧地越问越小声。
「当然不会啊!这什么问题啊?」
「感恩呢?你会不会因为感激而想去亲人啊?」逆严再接再厉问道。
「不会!」
担心自己的问题太过抽象,逆严决定举个例子让娜萭比较好理解,补充道:「这么说吧!箜淇不是常常救你吗?他要是再救你个十次八次,你会不会一个心血来潮,想以身相许感谢他,就衝上去亲他啊?」
这话一说,轮到娜萭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在塔里把脑子给打坏了啊?」
「会不会嘛?!」
「不我我不知道!」感觉光是说出这几个字都用尽了全力,娜萭连脑袋都躁热了起来。
逆严叹了口气,悠悠道:「也是,再感谢也不会真有人以身相许吧?一定是我搞错了」
又走了几步,在逆严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之后,这次轮到娜萭支支吾吾道:「那个」
「刚刚那个话题就忘了吧!不用回答了。」逆严道。
「不是那个」
逆严停下了脚步,示意娜萭继续说。
「嫦笙星君跟箜淇上神之间,曾有过什么吗?」娜萭对刚刚箜淇的那句『真正的两清』颇为在意,心想逆严跟嫦笙星君熟识,或许知道一二。
逆严一开始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在娜萭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之后,他才搞懂前因后果,『啊』的一声说道:「之前他们有点过节。」
「箜淇竟然跟别人有过节?怎么可能啊?误会吧!」娜萭不可置信道。箜淇与世无争,就算嫦笙星君出名个性难搞,她也是实在无法想像他俩能闹出什么大问题来。
「这个嘛之前咱们闕首可是打算去跟橘纺提亲的,但最后却是嫦笙星君抱得美人归。」逆严不懂娜萭心思,毫不婉转地就把箜淇的旧帐给翻了出来,语气里还有种道人八卦的小兴奋。
「箜淇喜欢星君夫人!?」娜萭讶异道。
逆严急忙摀住娜萭的嘴,小声道:「别这么大声!这件事司歷宫以外的仙子都不知情,别坏了人家夫人名声。」
娜萭如雷轰顶。
她向来以为箜淇看破情爱,不食烟火的模样是打从出生就这样了,殊不知他不是不解风情,只是看他想不想解罢了。
她刚刚竟然还在箜淇面前说要打橘纺,想必箜淇一定暗自在心中咒骂自己。打从一开始,无论橘纺怀孕与否,箜淇一定都没打算要伤她。
娜萭觉得自己出了个大大的洋相,眼眶渐渐潮湿了起来,好在逆严看不见,保全了她最后的一点尊严。
【梳头图重现天上】
另一边,梧翊与箜淇一回到追暘宫便是衝进囚禁瑞昱的房中。只见囚仙塔早已被烧成了灰烬,想必瑞昱也就此活活被烧死在内。
箜淇叹了口气,颇感唏嘘。
说到底,瑞昱之所以会走偏,皆因他特殊的成长背景,以及后来的际遇。若当初他遇到的不是沙湀,不是媚婪,而是其他善良的小精,或许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作自受,抑或是造化弄人,还真是三两句道不清。
然而无论他犯了多少错,最后还是贯彻了他们守塔一族的使命,将紫薇大帝的秘密连同族人血脉一起带进了虚无之中。功过或许不能相抵,但他却未曾蒙羞仙祖。从今往后,提起守塔九官鸟一族,依旧是受仙神敬佩的大功臣。
对着囚仙塔的灰烬作了个揖,箜淇恭敬道:「晚辈箜淇,替当今天庭感谢守塔九官鸟一族为维护天罡鞠躬尽瘁,日后必不负前辈的一番苦心,尽全力维护四界的和平。」
转过身去,他对梧翊道:「日后将守塔一族的事蹟详细记录入册,莫让后人忘了前人的努力。」
『瑞昱的罪状,就不必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