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茶送上来,两人都灌了几大口。
朝中的事务越来越繁忙,临近年关,因着平南之战,好多典礼要么免了,要么简办。
但是今年的宫宴还是如往常一样,大部分武臣不在,但是帝后将重臣的家人都宣来参加除夕宫宴。
小孩们都兴奋坏了,往常去皇宫哪有他们的份,都是父母参加宫宴,现在除了太小的,其他人都可以去。
相比于孩子们的兴奋,大人则显得忧心忡忡,一是担忧前线的亲人,二是生怕这些孽障在宫宴打闹惹祸。
不过,这是帝后恩德,除非生病或者其他的情况,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
周贵妃主持这次庆典,对于这种宴会,她向来得心应手,因为有小孩在,她督促厨房做了不少能入口的炖菜羹汤之类。
宫宴设在清思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原本是姜榕锻炼的地方。
不过周贵妃接了任务后,将姜榕的刀枪剑戟全部挪走,铺毯设座,张灯结彩,清冷空荡的练武场顿时变成热闹华丽的宫宴地。
腊月三十这日,天空阴云密布,参加宫宴的人家陆续在宫女的引导下进了殿坐下来,和前后左右的人寒暄说笑。
“皇恩浩荡,陛下与皇后诏令我们进宫一同庆贺新春啊。”“是啊,是啊,我家几个小的有眼福了。”
“不要乱跑,这里是皇宫,不是家里。”有几个夫人低声再三叮嘱孩子。
先来的人看到周贵妃赵德妃和几位才人一起过来,纷纷起身行礼,周贵妃神态慈和道:“都坐下吧,不必拘礼。”
众人落定,现在只剩下帝后并三位皇子公主未来。不多时,突然听到一声通禀:“陛下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齐国公主到,五皇子到!”
众人忙起身行礼,只听到:“都起来了,此次算得上是家宴,诸位不必拘礼,坐下吧。”
皇帝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几个调皮的小家伙偷偷抬头去看传说中的皇帝,高大魁伟,面色冷肃,不过他旁边的姐姐真漂亮啊,会发光。
姜榕五感敏锐,顺着投过来的目光看去,“抓”到了几个小孩,朝他们微微一笑,这些小孩被抓包似的忙低下头。
姜榕的心里闪过一抹温暖的笑意,当初他们起事,有好多人想的是让家人小孩过上好日子。
帝后坐定,姜灿等兄妹也都坐好。阔朗的宫殿一排排都坐满了人,众人脸上挂着热烈真切的笑容。
姜榕举杯道:“今年冬日将士远征南齐,朕先饮一杯,遥祝我大周将士旗开得胜,一举平定南方。”说罢,姜榕一饮而尽。
众人道:“祝我大周将士旗开得胜,一举平定南方。”气氛热烈,大人小孩眼中都带着热切的期盼。
姜榕见状,又笑着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然后宣布宫宴开始。宫女鱼贯而入,奉上美酒美食,曼妙的歌姬伴着悠扬的乐声起舞。
姜榕转头看向郑湘,小声说了句:“你少吃些酒。”郑湘微微点头。
殿下的大人们一边看舞蹈,一边留意小孩,好在每张桌案都有宫女寺人盯着。
烛光印在殿中人的眼睛里,仿佛是一团团的小火焰,生机勃勃。
过年不分南北,正值除夕,南齐的皇宫也是热闹非凡,甚至比北周的宫宴更加灯火辉煌。曼妙的舞姬在殿中翩翩起舞,悠扬的乐声顺着流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南齐国主拥着宠爱的贵妃,身体随着乐声摇摆,悠然自得。今年春天,北周突然发了疯,竟然在南齐境内发自己罪状的檄文。
南齐国主怒火中烧,他对北周还不恭敬吗?竟然这样折辱他。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冬日边境来报,北周要率军来攻,但其战舰未备,怎么能度过长江天堑,无非多想要点财帛而已,北周皇帝姜榕原本就是土匪。
三百年中,南方有过北伐,北方要平南,但都折戟。如今大周初立才几年,就想着北伐?南齐国主轻蔑地笑了一声,开口让舞姬接着舞,乐师接着奏。
长江北岸,营地里闪烁着几点微火,满天星辰,柳温伏案处理军务,歇息时,低声念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忠于
自腊月起,南方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地传来,有输、有赢、有胶着,郑湘看后不胜担忧。本来不信鬼神的她,竟然看之前念几声阿弥陀佛和无量天尊。
反观姜榕,郑湘越担忧,他越淡定,仿佛这天下只是郑湘一人似的。
“我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姜榕伏案之余,竟然还有心思和郑湘说笑。
“什么样子?”郑湘反问。
“忧国忧家的样子。”姜榕想了想,道:“咱们初见时,你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郑湘听完,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皇后,皇帝是她夫君,太子是她儿子,大周的前途命运当然与她紧密相连。
如今一战可是将这些年的国库都掏空了。若不能一举灭齐,拿齐国的府库作抵,不说整个国家,便是她以后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