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手心扣红了,思绪在脑子里不停转啊转,转到最后也只憋出来一句: “对不起。”
温听序无所谓: “我是让你交代,不是听你道歉的。”
柳青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怎会如此的表情,她不知道温听序怎么发现的,但是被逼问到这个地步,就是不交代也不行,既然两边总要对不起一个,比起天天想着怎么扣她年终奖外加不断压榨她的黑心老板,她果断选择了温听序。
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个遍。
从傅延承让她来探温听序底子开始,一直到后来追随着温听序一路风雨兼程,事无巨细。
但她还是避重就轻省去了一些,刚开始柳青满脑子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公司拿高工资的时候,对傅延承的话是百般答应,跟在温听序身边就好像一台人形监控,没多久就向傅延承报备一声。
温听序要是知道了,她跟傅延承两个人都不会好过。
毕竟换做谁都无法接受每天跟在自己身边,算得上最亲近的人,真心对待最后只换来一场有预谋的背叛,她不想再说些会刺激到温听序的话。
“我说他怎么性情大变,突然就对我好了。”温听序笑得有些凄凉,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所谓的移情别恋完全不存在,只是那个男人心知肚明后对她的戏弄罢了,她该开心吗?那个她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心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温听序最后挥了挥手,示意柳青, “你回去吧,回你的大公司去,来给我这种没名没份的三线演员做助理,挺屈才的。”
她语气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力,她重生以后,没有朋友,说得上话的几个寥寥无几,柳青,这个一开始出现在她世界,就跟小太阳似的存在,不过也只是带着目的接近而已,虚假,伪善,都是骗人的。
而她还可笑的相信了,如果不是她今天亲耳所听,她这辈子也不会觉得柳青有什么问题。
哇的一下就哭了。
柳青可怜兮兮地用力抹着脸上不断垂落的眼泪,委屈地像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听序姐姐你……还相信我吗?我发誓,除了这件事,我没有瞒你什么了。”
“不重要了。”上次对一个这么失望,好像还是傅延承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只为给傅家延续后代那会儿, “你下午回公司找杜姐,办完离职手续就可以走了,你的工资,一分都不会少,就是不比你在潜引任职的时候赚得多。”
“对不起……”柳青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挫败,除了最没用的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不是你的错。”温听序是个明白人,说到底,不过是傅延承打的一手好牌,柳青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颗棋子。
但温听序又有什么错了?她从头到尾,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就算现在发现也为时已晚,该生的气也还是会生,就算她深知这件事不能完全怨柳青,该失望还是会失望。
她像个傻子,一直都被人玩弄于鼓掌而不自知的傻子。
“那……”平常都活泼话多的小太阳都开始结结巴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的一个字会让温听序不开心, “那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不想走,我想跟着你。”
温听序: “?”
“工资不多也没关系,跟着你,我一直都很开心的,我不想回去潜引,傅总没人性,就会压榨员工,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去。”
反水的话措不及防,温听序一时说不出话,看着她一边请求留下来,一边还不忘拉踩一通傅延承,不免好笑。
门口一阵脚步声拉进,来人不急不缓搬进来两大盒子不知道是什么,脖子前的工作牌晃来晃去,到温听序跟前才算消停。
温听序: “这是?”
“是许哥请大家喝的,饮料什么样的都有。”小哥用随身带着的工具刀划开箱子封口,示意温听序, “许哥怕您喝剩下的东西,会不高兴,先让我来给您看看有没有想喝的。”
“替我谢谢他。”温听序诚心道, “不过我不挑嘴,你们先分了吧。”
话是这么说,小哥还是拆了盒子摆出来几瓶,温听序只能难为情地拿了瓶ad钙,但小哥拿出来了好几瓶,不像是只给温听序的。
果不其然,小哥转视四周,凑近温听序耳边言道: “许哥担心你跟苏小姐关系一直僵下去以后拍戏不好搞,希望你能亲自去给她送送,缓和缓和。”
“……”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关系僵着不像话,总要有个人低头服软,而这个人必须是她。
“我知道了。”温听序似笑非笑地,口头应下,在小哥出去的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坐立着,始终板着脸,漠然又疏离。
柳青能感觉出,温听序是不乐意的,她生来就是大小姐,低头讨好这种事情,就算嘴上说着没事,可以,心底多多少少还是存有芥蒂。
“我帮你去送吧。”索性柳青主动把这活揽了。
简单理了理心绪,温听序默默把盒饭推远了点,叹口气: “收拾收拾,准备下午的拍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