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咬了咬牙,额头紧贴着地面:“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发现教主的踪迹,请薛长老责罚。”
“既然如此……”
薛长老沉吟:“老夫今天叫你们来,除了问一问寻找教主一事的进度,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
站在下位的右护法悄悄看了左护法一眼。
左护法没有理她,垂首恭敬地站在薛长老下侧:“薛长老但说无妨。”
右护法纤长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薛长老今天把他们叫过来一通骂,又罚了这么多人,不过是做样子给手下的人看。
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薛长老真正的目的。
果然,听了左护法的话,薛长老面上露出一点微笑来,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大家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教主失踪,教中上下群龙无首,光是今昨两天老夫就处理了不少起内讧。总是这样窝里斗也不是办法,老夫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说教主不在的日子,我们可以先选一位能服众的长老暂代教主之位。”
左护法张了张,没有说话。
薛长老选在今天说这番话,肯定是部署好了一切,知道他们反对不了,也不敢反对。
他一语不发,右护法却忍不了。
她是教主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自然对教主忠心不二。
况且这女子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薛长老的话刚完,她便冷笑:“薛长老说的什么话,教主不在,咱们的少主不是还在吗,怎么就轮到长老代位了。”
“……”
这蠢女人!
左护法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少主尚且年幼,她这么一说不就把少主推到危险的地步了么。
况且少主的身份特殊,要是薛长老在少主身世上大做文章,恐怕……
若是少主出了什么事,等教主回来估计要扇他几个大嘴巴。
于是左护法拱了拱手:“咳,少主毕竟年幼,主持不了大事,依我看,我们还是各司其职,做好分内的事。至于手下内讧,小打小闹便随他们去吧。”
右护法搬出少主说话就是为了激他,此时见他发话,右护法也含笑拱手:“赵兄说的有道理,何必找什么人暂代教主,管好自己的手下不就行了吗。”
薛长老闻言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来:“教主失踪已有半月有余,若是他一直不回来呢?”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倒像是肯定了教主回不来一般。
左右护法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说什么?你见过教主?”
闻人语一掌拍在林巳肩上,全然不顾林巳身上有伤,差点被她这一掌拍得站不住。
“是,就在灵鹤宗。”
林巳勉强站定:“当时教主已经受了伤,属下跟着踪迹寻进了一处山谷,搜寻半月有余,并没有找到教主。。”
闻人语眸光闪烁,“你自然找不到。那些正道之人向来喜欢多管闲事,这么说来,教主应该是被灵鹤宗的弟子救下了。”
“那闻人护法的意思是……”
“哼,”闻人语眯了眯眼,姣好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薛广义那老贼一直与教主作对,等我亲自去寻回教主,说什么也要让教主把他给处理了。”
林巳皱了皱眉:“可是这样一来与薛长老抗衡的担子都落到赵兄头上了。”
闻人语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比他还深:“那你说怎么办,教主再不回来,真的要变天了。”
林巳张了张嘴,却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
傍晚时候房间里有些昏暗,桌上点着油灯,小二送茶水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浓的伤药味,还有激发药性的黄酒的味道。
穿月白色长袍的客人半跪在地上,正仔细替坐在床上的人捏腿。
小二粗粗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被床帏遮住上身,小二只能看到他的腿。
那人好端端的一条腿,小腿粗了一圈,上面似乎还有些暗红色的疤痕。
触及到那些狰狞的伤疤,他连忙收起目光,把托盘端到桌前,将茶壶茶碗一一摆好:“二位,请用茶。”
“好。”
跪在地上的客人撑着床板起身,“小二哥,麻烦你去弄些热水送过来。”
“好咧。”
小二边答应着边退下了。
他下楼梯去仓房取木桶的时候被另一位女客人叫住。
“小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