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继续陪你们演下去了。从此之后,南洲仙道由我们赤渊道派统领,像你们这样的货色,只配死在这里当镇石。”
接着,伏衡华看到赤渊劫仙以熟悉的方式,将那位女修抽取法力化作灵台,甚至连魂魄也一并毁灭。
“好家伙!纵然是咱们东莱——这魂飞魄散的手段几乎很少用啊。什么样的仇,需要这么干?赤渊道派这也……”
洪昌乙啧啧摇头。
衡华望着这一幕,沉默无言。
“对了,你们刚才讨论什么呢?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我们再说,你认为杨岱此人如何?”
“跟于小磊一路货色,整天找人打架。”钟离子涵对杨岱可没什么好印象。
“那么,你认为他如果碰到凡人,会上前帮忙吗?”
“你跟他一起在遗洲守云柱,不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桀骜是桀骜,但论底线——他又不是魔道,正经的仙宗弟子。”
“所以我们就在讨论赤渊道派到底是什么做派?如果他们门下能教出杨岱这样的人。而且,面对研究先天离卦有收获的我,为什么没有直接痛下杀手,而是客客气气请我来做客?”
洪昌乙:“因为,他们需要你帮他们完善天书!”
转头,他对钟离子涵道:“你瞧这人,就是过于天真。整天读书读傻了,认为天底下都是好人。如今赤渊道派连挫骨扬灰都干出来。你还不小心点,指不定杨岱就是装的。回头把你骗去赤渊道派。然后把你脑袋割下来,乖乖给他们推演道法。”
割脑袋……
衡华响起昔年凌少清的经历,神情有些异样。
钟离子涵随手拿旁边的毛笔对洪昌乙脑袋就是一下。
再对伏衡华问:“你认为赤渊道派的风气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差?”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仔细观察。”
如今对赤渊道派的情报,不是从地脉得到的久远记忆,就是从金灵玄蟒以及魔道群修得知。
金灵玄蟒到底是妖灵,对人修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多做接触。它所知道的,不过是各处流传的一些风闻罢了。
而自赫连金之流口中所得情报,自然无一例外是对赤渊道派的鄙夷。来到南洲后对三大魔帝卑躬屈膝,可得了好处立刻翻脸。暗算南洲六宗的同时,也把当靠山的三大魔帝踹开,自己独自霸占右大陆。
“赤渊道派终究是从咱们东莱离开的。看看咱们当下三大水域的各门派做派,怎么想赤渊道派也不会无耻到,连魔修都鄙夷的地步吧?”
洪昌乙:“你也不想想。当年赤渊道派推行山历,可是太玄宗的死对头。”
“所以,他们真要是道德尽毁,丧尽天良之辈。太玄宗群仙早在神州时代就把他们给灭宗了。何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天下第二门派时不时跑到自己跟前蹦跶?”
“因为要顾及影响?”伏蓬明小声回了一句。
“让你算的账本算完了?插什么嘴?”
伏蓬明嘘了一声口哨,默默低头把枕头边的账本重新翻出来计算。
他所计算的,是地下营地每日开销。
“我觉得,你弟说得不错。当年太玄宗没有动手,可能有诸多考虑因素。未必就是赤渊道派有多么君子。”
“可我翻阅种种古籍,里面各种降魔卫道的故事中,除却太玄宗修士的踪迹,就属赤渊道派的人多。”
山灵子。
屡屡出现在各个传说中行侠仗义,除魔卫道。
当然,山灵子的年代过于久远,伏衡华不会拿这位老前辈来对标当下的赤渊道派。所以,他才让恒寿出去走一走,替自己看一看赤渊道派的真实。
钟离子涵看着逐渐破碎的镜子道:“在此之前,我对赤渊道派的做派也抱有一定怀疑。你看,咱们在黑月礁地下看到那几个赤渊弟子的影像。他们就很团结。说明赤渊内部齐心,是宗门教导有方。可这只是对内,而对外就不见得了。毕竟,他们对整个南洲势力,只是一群外来者。”
……
“一群外来者建立的宗门,凭什么踩在我们头上?”
伏桐君五人围成一圈,观察伏桐君手中的一只碧蓝色蛊虫。
蛊虫发出咕咕叫声,腹部不断传出中年男性的声音。
“等联合魔道将赤渊道派覆灭,南洲依旧要回到我们的统治,回归我们应有的秩序。”
“不过这几个年轻人看起来,似乎不是来接头的?难道,这是白河宗的普通弟子?”
“罢了,普通弟子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是修士,就没有对‘赤渊禁令’不满的。”
……
各种话语从蛊虫腹部传出,宇文春秋好奇问:“通心蛊?这种蛊虫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衡华翻阅古籍,帮我找到培养方法,我还原了。”
伏桐君瞥了他一眼,继续控制蛊虫复述在秋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