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吕冬夜摇摇头，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从镇上的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

原本以为，一整个下午下来，怎么着也得有三四个，给自己打电话咨询的吧？

毕竟，贴了近二百张招聘通知，曝光率已经很大了。

可结果，直到现在吃完下午饭……他一个电话都没接到。

吕冬夜不免有些头大。

要是再增加曝光率，可能就得去电视台，或者公交车公司，花钱让他们帮自己打广告了。

可是，那个费用……

吕冬夜先前在人才市场咨询过，打底儿至少一周，价钱也完全是他负担不起的。

到现在，吕冬夜算是有点明白了。

不是人才市场，故意把自己的招聘通知摆在角落里。

而是……真的没有人看得上，摘野果还得扛着翻山的这个工作！

“咱们这里条件太差了，真的是没人愿意来。”

吕冬夜的语气很无奈：“再招不到人，我可就得跟杜老板商量，采购价必须要再涨一次了。”

涨采购价，就意味着，他也要把招聘价格涨上去。

虽然，当时跟杜黎媛签订的合同，已经明显标注了采购价格。

但要是再不跟杜黎媛商量提价，他这边儿，可能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现在，村儿里的野果生意，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完全走不出来。

他现在算是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村里的先辈们，宁可外出打工，也懒得折腾这漫山的野果了。

不是因为他吕冬夜多聪明，受过高等教育有商业头脑。

而是……真的很难赚钱！！

恐怕，不知道多久以前，村儿里就有人尝试过，去搞野果生意了。

只不过昂贵的人力费，还是让这件事情失败了。

吕冬夜仔细思索。

如果没有杜黎媛，这个长久合作伙伴。

这个把野果做成奢侈品，做成老百姓吃不起的合作商的话。

那自己这满山野果，恐怕还是难找销路。

“唉！”

饶是一向乐观开朗的陈沐芊，此时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关键还是咱们镇上，劳动力太短缺了。”

她很精准的，点中了问题的根本点：“就像今天走的那批人，宁肯外出打工，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镇上的劳动力，全都往外流失了。”

“没错，现在只能继续麻烦孩子们了。”

一说起这件事，吕冬夜也有些低落：“我再想想其他的曝光办法，或者跟杜老板商量，提前采野果，不能保证供应最新鲜的了。”

这个话题，目前就只能止于此。

晚上。

吕冬夜来到了杜元庆的房间。

他有些惊讶的发现，杨小丫竟然也在这里。

他来的时候，看到杨小丫在主动给杜元庆，讲解着算术题。

别看杨小丫比杜元庆年纪小，但她接受教育要早。

半年多以前的时候，吕冬夜就拉她坐进了教室课堂。

而杜元庆……

吕冬夜从杜道临的嘴中了解到，这熊孩子上幼儿园，从来都没好好听过课。

被他奶奶和母亲惯的，在家里也没学过习。

可以说，杜元庆完全没有教育基础。

此时遇到问题了，请教杨小丫这个“学姐”，倒也说得过去。

“四五二十，不是二十二，五是单数，两个加一起就是十，四个就是二十，你怎么得出还多二的呀？”

吕冬夜一走进来，就听到杨小丫一本正经，奶声奶气的教训着杜元庆。

她还显得很不耐烦：“你怎么这么笨！这都记不住！我都教了你多少次了！”

这副口吻，简直就像是……操心操的心都碎了的班主任。

而杜元庆，则是一副苦恼的模样，挠着脑袋。

吕冬夜突然心头一动……

杨小丫明显是在教杜元庆乘法口诀。

可吕冬夜明明记得，不久前，怎么也记不住的，明明是杨小丫！

陈沐芊耐心的教了她许多遍。

甚至日常生活里，陈沐芊还总在她耳朵边，念叨乘法口诀，强化她的记忆。

可无论如何，杨小丫都记不下来。

但现在呢？

杨小丫不但记住了，竟然还给杜元庆，讲起简单的规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啊，吕校长来了！”

听到开门声的杨小丫回头，顿时就一脸兴奋的，朝着吕冬夜扑了上来。

吕冬夜连忙蹲下身子接住她，却是笑道：“杨小丫，这乘法口诀你记到哪里了？”

杨小丫一脸骄傲的说：“我全背下来啦！”

吕冬夜真的吃了一惊：“哦？那你背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