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断粮?这和跳舞不跳舞有什么关系?”赵文更疑惑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跳舞和断粮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大人,是这样的!”就在这时,管事凑到赵文旁边。
“大人,这些舞女是酒楼中的,平日里就以跳舞为生。要是不能跳舞,就没有工钱。
这个舞女是前几天被她家里人送到这里来的。她家是乐户,是贱籍,除过一些粗活糙活和本职工作之外,其他的活计都不能做,也没人会要他们。
之前的时候,她爹身体还比较硬朗,所以就在港口扛麻包。
她还有一个哥哥,可惜身体不好,走几步路就喘个不停,也没有办法干活,只能待在家中。
前一阵子,她爹得了重病,家里被掏空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家里人将她送到了咱们酒楼。
她爹病倒之后,家里银子来源全都靠着她一个人支撑,小人觉得,此女应该是救爹心切,所以才会如此。”管事指着跪在地生的舞女,详细的给赵文介绍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赵文恍然大悟的道。
在明朝,贱籍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户籍制度。
只要是贱籍,那么子子孙孙都是贱籍,而且不能轻易改变生活方式。
军户可以参加科举,可是贱籍参加科举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贱籍在社会地位上甚至还比不上自耕农,自耕农最起码是朝廷的户籍,对于行为规范没有特别的要求。
在古代有士农工商四个阶级,贱籍不属于这四个阶级,是最底层的人。
贱籍社会地位最低,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不得参加科举,不能做官,不许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从事当时社会所谓的“贱业”,永世不得翻身。
就算是皇宫招太监,也不会要贱籍。皇宫招的太监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根本就不会要贱籍。
而且贱籍百姓不被朝廷认可,大明朝不准买卖人口,这里的人口中并没不包含贱籍,贱籍在明朝是可以随意买卖的,只要被人买去,就是人家的私有财产。
贱籍的存在严重阻碍了社会的发展,这种不合理的户籍制度,一直到雍正年才被废除。
“贱籍,贱籍!”赵文低声念叨了两声贱籍,随后看向管事,“去取些银元,给这个舞女,至于跳舞的事情就算了吧。”
舞女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文,她根本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赵文竟然会直接给她银元。
“奴婢多谢大人,奴婢多谢大人!”舞女不停的冲着赵文磕头。
管事走到舞女身前,看着她,“大人都发话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吧!”
说着,管事就将舞女带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舞女,赵文随意扒拉了几下饭菜,然后带着李小三走了出去。
刚刚走上楼的管事看着走出来的赵文,急忙道:“可是因为刚才那个小妮子打扰了大人的心情?小的这就去好好教训她!”
管事说着就朝着下面跑去。
“慢着!”赵文喝住了管事。
管事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看向赵文。
“将她家的贱籍户籍取了吧,除过她之外,城中所有的贱籍户籍全部取消,以后,登州不允许出现贱籍。”赵文对着管事缓缓说道。
管事一听这话,瞬间懵逼。“大人,这取消一两个贱籍户籍还可以,可是全部取消了,是不是有些不和规矩啊?”
“什么和不和规矩的,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不光是这些人,以后,我还要取消全天下的贱籍户籍,从今往后,全天下就没有贱籍。任何人,任何百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在被出身禁锢。
那怕他老子是个乞丐,他也可以进入学堂学习,要是以后学习成绩好,有本事,就算是当官也不是不可能。”赵文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道。
管事听着赵文的声音,也不敢反驳。“是是是,一切都听大人,一切都以大人为主!”
“行了,你先下去处理此事吧。取消贱籍之后,以后酒楼中的这些舞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不准阻拦。要是她们想走,就让她们走,如果你们敢违背我的意思,就上断头台吧。”赵文扔下一句话,随后朝着楼下走去。
管事看着赵文的背影,不停的喘着粗气。
贱籍从古到今已经有几千年了,管事从来没有想到赵文敢突然对贱籍动手。
“唉!”管事长叹一口气,随后朝着楼下跑去。
贱籍取消之后,那么贱籍百姓就不是私人财产,也不会被贱籍身份约束。
管事跑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当中,这个房间比较宽大,是这些舞女排练的地方。
之前的那个舞女坐在房间的地上,怀中抱着一个钱袋子,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
“呵呵,知道那是谁吗?那是宣镇总兵总兵大人,他可是以后的皇帝,如今登州虽然明面上是朝廷的,可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