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甡带着从山西南部弄出来的人马刚刚走出太行山脉。
因为大雪的缘故,所以吴甡等人行进的速度非常的慢。
吴甡从山西南部差不多弄了四千多卫所士兵,青壮差不多弄了有一万多人。
可是,一路走来,很多卫所士兵和青壮都趁机跑了。
到最后剩下的士兵也只有两千来人,青壮也剩下不到四千人。
青壮还好说,可是剩下的这些卫所士兵却基本上都只是一些跑不动的老弱病残。
不光是这些人跑了,就连跟着吴甡南逃的那些士绅,也有很大一部分都跑了,要么去了北直隶,要么去了陕西。
也就是在到达太行山之后,这种情况才能好转一点。
毕竟到了太行山,在这冬天雪地当中要是脱离了大部队,很有可能会迷路。
在太行山这种深山老林迷路,下场往往会很惨。
反倒是吴甡带出来的那些县令官员逃跑的还比较少。
吴甡在离开山西之前还将山西南部能带走的粮食钱财全都带走。
也幸亏这些粮食和钱财,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如果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和钱财的话,吴甡觉得,自己弄来的这些人恐怕会跑个一干二净。
这些人加起来浩浩荡荡绵延了好几里,行进在太行山上崎岖不已的小路上。
粮食之类的东西吴甡并没有集中携带,而是分发给那些卫所士兵以及青壮,让他们每人都携带一些。
而且吴甡承诺,只要走出太行山,每个人携带的粮食的一半就是自己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运送粮食的时候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困难。
济源就在王屋太行山脉的脚下,距离王屋太行山脉也没有多远。
原本是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因为大雪的缘故,所以在路上的速度就非常的慢。
吴甡拄着一根拐杖,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满头大汗。
“咱们距离济源还有几天的路程?”吴甡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天贺。
李天贺看了看四周,回道:“大人,咱们现在已经出了太行山,距离济源应该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了。之前有消息传来,新任三省总督现在正在济源。”
“既然新任三省总督就在济源,那咱们就直接去济源吧。”吴甡指了指前方,随后对着李天贺接着说道:“让后面的人都加快速度,趁早赶到济源,只要到达了济源,就可以好好的歇一下了。”
李天贺冲着吴甡拱拱手,随后领着自己的家丁朝着后面跑去。
三天之后,吴甡来到了济源城外五里左右的地方。
在这之前,吴甡就已经派人前去通报了。
所以当他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孙传庭带着人马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吴甡拄着拐杖看着前方不远处穿着绯色官服,仪仗俱全的孙传庭,长叹一口气,急忙迎了上去。
李天贺也领着身后的家丁急忙跟在吴甡的身后。
“下官拜见总督大人!”吴甡冲着孙传庭行了一礼。
孙传庭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他的仪仗整齐的排列在两侧。
在他的身后乃是河南的众多文武官员。
孙传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疲惫不堪,衣衫褴褛的吴甡,面无表情的道:“你就是山西巡抚吴甡?”
吴甡咽了一口唾沫,一脸苦涩的道:“下官正是山西巡抚吴甡。”
“呵呵,你丢掉了整个山西,不知道你有何面目来见本官。”孙传庭双眼中射出两道厉芒,朝着吴甡而去。
吴甡将脑袋低下,一脸的苦笑。
丢城失地乃是重罪,吴甡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好过。
“罪官罪该万死,丢城失地乃是重罪,更何况罪官还让晋王一脉被叛军俘虏,罪官罪孽深重,还请大人降罪。”吴甡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语气低沉的说道。
孙传庭静静的看着吴甡,久久没有说话。
在吴甡的身后是李天贺以及一些跟着李天贺一起逃出来的县令官员。
孙传庭静静的看着他们,面目阴沉。
半晌之后,孙传庭开口道:“如今本官乃是三省巡抚,总督平叛事宜,统领山西、山西和河南三省兵马。
你的巡抚之位已经没了,只不过陛下并没有明确降罪于你,但是,你丢城失地这乃是不变的事实,更何况你还失陷亲藩。不管是丢城失地还是失陷亲藩,这都是大罪。”
吴甡的脑袋更低了,他听着孙传庭那毫无感情的话语,心沉到了谷底。
“你的巡抚之位已经没了,平叛事务由本官接手,而你又是和叛军亲自交过手的,有对抗叛军的经验,所以朝廷决定不治你死罪。
但也不是说你就可以平安无事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一介白身。但是平叛事宜又不可懈怠,你对敌的经验也非常的重要,所以以后还要为平叛出力。”
孙传庭的声音刚落,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