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正在安慰叶婵娟,身后却突然有人开口说道:“总算还有这么几个明白人,还懂得说这么两句人话。胎儿丢就丢了吧,上了床就会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大侄女呵,你在这儿躺着,倒是舒服。你的兄弟,还在黑房子里关着哩!”
叶罗兰此行,本来是想求侄女。想要侄女帮着找警方说个情,好让愤怒的警察放出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许是长期自以为比娘家人高上一头的思想在作祟,好好的话,也不知怎么的,一出了她的口就变了味,让人听了只会生气。
背后传来这种破竹子般的声音,大家听了都是大为不满。屋内的人只有龙若海和叶婵娟知道是谁来了,他俩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因为是长辈,当然也就没有开口说话。几个上了年纪的人,虽然很不高兴,只是因为顾忌着身份,一时没有来得及说话。
鲁祥云可不行,她可不是一个能忍耐的人。自从好姐妹出事以后,她就一直在自责不已。她怨自己不应该离开叶婵娟的身边,怨自己慢了一步。再加上她自己也受了伤,更是感觉到没有面子。此时突然听到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来不及转身,大小姐的脾气就立即发作了起来:“你是谁?你在这儿放什么狗臭屁!”
叶罗兰是什么人?是叶家的姑奶奶。在叶家这个门第里,不管是谁见到她,都要避让三分。在单位里,别人也会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儿上,不会与之一般计较。她上门来求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张扬,怎么会是一个能受人气的人。今天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辱骂,哪儿能够忍耐得住。
叶罗兰乃是一个张扬惯了的人,哪能忍气吞声受下这种指责的语言,一下子就接上了火。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屋里骂道:“什么,什么,翻了天了吗?我在和我自己的侄女说话,你算哪儿跑出来的一根葱,还敢来教训姑奶奶吗?”
“我算哪根葱!我是你姑奶奶。”一听说是孟小轲的妈妈,鲁祥云更是火冒三丈。她不再多话,一个箭步冲了上前。她的左胳膊受了伤,右手可不受影响,一把揪住叶罗兰的衣襟,脚下一带,就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摔出了三步之外。
叶罗兰被摔在地上以后,爬了几次也没有爬得起身。那几个小护士看到这边动了手,本来要跑过来要进行制止。只是看到被打的人,是刚才那个耍威风的女人以后,一个个的又跑了回头,站在远远的地方,指手画脚的在看热闹。
从小到大,叶罗兰哪儿吃过这种亏?她也不往起爬,坐在地上张口就要开骂。如果真的让她骂开了脏话,鲁祥云这种没结过婚的大姑娘,哪儿能够受得住,肯定非要爆走不可。到了那时,叶罗兰还不知要吃多大的亏哩。还好,有个过路的病员家属,和她老公是同事。连忙上前拉住她,告诉叶罗兰说那姑娘是鲁司令的千金,这才让她咽下了已到嘴边的污言秽语。
社会就是这样,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嘴巴也能比人大上一点。叶罗兰知道自己踢上了钢板,也不再多话,只好自己爬起身来,灰溜溜地跑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又碰上了叶婵娟的妈妈。老人家看到她,不再是过去的那种笑脸相迎,而是鄙夷地问道:“唷,你还有脸皮跑到医院来耶?我要是你,早就跳下大河啦。”
擦肩而过的叶罗兰本想来上一个反唇相讥,好好消散一下心中的恶气。反了天啦,不管是什么猫儿、狗儿的都欺上门来啦。老娘再不发火,还不知道会被人欺成什么样子哩。就在她刚一转过头来,准备好好发泄一通的时候,没有想得到,首先看到的却是龙若海那阴沉的目光。
她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听到鲁祥云的身份以后掉头就走。在这个时候,她哪儿还敢招惹这个双眼发红的小伙子。唯一的办法,当然是拔腿走人。
龙若海没有心情去搭理她,和岳母打了一声招呼以后,直接就去了警方审讯罪犯的地方。他急切地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过文杰色胆包天,还是另有玄机?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原来的计划就是这样?
他在内心之中,一连勾画了好几个版本。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事件的发生绝非偶然,很有可能与沈小雨的被劫持相互关联,是前一事件的继续与漫延。谷中天看到他来了之后,一点也不以为奇,只是淡淡地说道:“来了,就坐在那儿听。等一会儿,帮着出一下主意。”“嗯,我知道。”
屋子里,主持审讯的警察,是刑警支队的王大为和‘小诸葛’。这是一对黄金搭档,已经在全局上下都出了名。他俩刚一走进审讯室,在监控室旁听的警察,有的就笑出了声,知道有好戏可看,知道谷支队长是存心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
谷中天听到笑声之后,把脸往下一沉道:“不想在这儿听的人,就给我滚出去。笑什么东西!有这么好笑的吗?什么玩艺儿嘛!”周围的人被这么一骂,全都乖乖地把脑袋往下一缩。老爷子的火气正大着哩,这个时候可不能自己找霉头触。
过文杰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碰上了克星,依然气焰嚣张得很。他在那儿大声叫嚷道:“哼,你们不要凶,我一定要让打我的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