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裴峥到底要面向未来,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
裴峥少有地心急起来。
虽然七八点钟拿到货已经是朋友手速的极限,他不好过分要求人家,但该心急的还是心急该雀跃的还是雀跃。
最后被裴让紧紧按住,说:“哥,你冷静,冷静点儿,只是个手链。”
怎么会只是个手链呢?
“这叫定情信物。”裴峥郑重说道,“而且我也不晓得你设计了什么图案。”
“大师都说还有半个小时,你现在冲进去只会打扰到人家。”裴让给他拍背顺毛道。
他们在附近的公园消磨了一个下午,又去附近的美食街解决了晚饭,再回到工作室门前,朋友却还说再等半个小时。
裴峥心里急得像是有万千蚂蚁在爬,但裴让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得表现出作为年长者的淡定,不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月亮出来了,朋友的工作室在闹中取静,故不远处美食街的灯火将月色给掩盖了过去,他们只能在梧桐树的缝隙,瞅见那轮缺了一块扁扁的月亮。
中秋已经过去了。
今年中秋他们也在一起过。
“去年我可紧张死了,生怕你不收下我的礼物。”裴让说。
“你送什么我都会收,礼物嘛,不收白不收。”裴峥说。
“你没有很喜欢。”裴让已经敏锐地觉察到。
“这个又不要紧。”裴峥打圆场,“我不是说了,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要紧啊,那会显得我的礼物没有意义。”裴让反驳道,“你送的礼物我都打心眼里喜欢,不是给你面子,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这样的礼物才有意义吧。”
裴峥思忖了一会儿:“可能是我这个收礼物的人不称职,你的礼物还是有意义的。”
“请你把好听的奉承话现在就说完,”裴让捏了捏裴峥凸出来的腕骨,“待会儿我要听见你的真心话。”
“收到。”裴峥无奈地笑笑。
他当然做好了真心喜欢的准备。
可真正从朋友手里把两条同款式的红绳接过来时,他的心仍在紧张地打鼓,手都是发抖的,裴让在旁边笑着催促他:“快翻面看看。”
裴峥近乎鼓起了勇气,将两枚铃铛似的玉石同时翻面,看到了打磨光滑的玉石底部,用阴刻阳刻两种手法,镌刻上的一对蝴蝶样式的银杏叶。
“我要阴刻的这枚。”裴让大咧咧地取走一条,看裴峥还在发愣,使坏地撞了撞他胳膊,“说说获奖感言。”
“你帮我戴上。”裴峥没什么感言,他务实得很,“我也帮你戴。”
裴让经过半个多月的军训,晒黑的皮肤到现在都没完全白回来,二人腕子上戴了同款的手链,反而更衬得肤色差明显。
铃铛般玉石在红绳上摇摇晃晃,没有发出声响,但裴峥脑海里已经飞过万千蝴蝶,落了万千银杏叶的雨。
“你怎么知道……”
告别了朋友,他们摸黑一步步捱下楼,手牵着手,裴峥还没问完,裴让就抢着答了:“我说过,我去了你的母校,在夏天。”
“你之前说冬天没有好看的景,但你又说夏天的时候会在楼道口驻足,看外边的银杏叶。”
多余的话,裴让不说了,他等着裴峥说。
而裴峥能说什么呢。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发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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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快完结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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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峥本应该假期最后一天,把车还给帝都这边的朋友,然后赶晚上的飞机到岭南,这样不耽误第二天他处理已经被他堆积了许多的工作。
但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而且恋爱对象是他家小朋友,裴峥自然就放松了对自己的克制,一直把裴让送到学校上课,才慢条斯理地办完还车和续交房租等事项。
裴峥答应裴让每月都会抽两天时间飞过来看他,所以房子得继续租着,考虑过要买,价格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但又琢磨着裴让大学毕业后这地方就又用不上了,而且地段不算好,租出去也收不回成本。
商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选择了跟房东续租四年,裴让平时没事儿还可以自己过来住,性价比远高于附近的五星酒店。
“到地方了给我发消息。”
“每天别老是忙着工作,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睡不着给我打电话,多晚我都奉陪。”
“放心,不会吵到室友的。”
临别前一晚躺在床上盖被子聊天,裴让絮絮叨叨地叮嘱,裴峥老老实实地听。
倒也没来得及做别的事情,裴让念及裴峥次日要飞长途,而且他话也是真的多,一晚上的时间都算短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