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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1 / 2)

当时的裴桾尚不知情,他一心一意要去寻找他的狱卒。

狱卒失踪前,他们俩也爆发过争执,无非是一些监视与被监视老生常谈的矛盾,以及弟弟与准姐夫间的新仇。

奈何争执还未开解,人先不见了踪影。

以严拾棋的块头和身手,能近他身的人都少……或者说能近他身,并将他带走的人绝非平常。

另外严拾棋只是个狱卒,平日里的生活除了围着裴桾转,就是跟裴家其他人打交道,若想跟旁的人结仇都没时间。

如果说是跟裴家结仇呢,而且裴桾记得,他父亲手下的某些打手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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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和严叔的感情线估计在番外写。

这里只是借他俩知情人的眼睛,看看裴峥裴让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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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桾找到严拾棋是在一周后。

那时的严拾棋已经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人样。

裴桾派出的人在市郊野地里找着的他,一找到就给送医院了,裴桾匆匆赶过去,听见主治医生惋惜地说左臂和右小腿都得截肢,不然性命难保。

身为伤患的严拾棋本人已经晕过去,裴桾向医生做担保说截肢吧,人命得救回来。

救回来了人看见支离破碎的身体万念俱灰闹自杀,裴桾还得好声好气地去劝,总而言之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怎么说他俩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决。

好在严拾棋不是脆弱的人,麻醉清醒后没忙着哭天喊地,反倒沉着地告诉裴桾,你得尽快从裴家彻底独立。

于是,裴桾得知他那新生的大侄子其实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等那小东西长大成人,还得有个十几年时间。”裴桾装作不以为意,试图先安抚伤患的情绪。

严拾棋虚弱但坚定地直视他眼睛:“但你父亲现在也才刚过六十岁。”

“好啦好啦,这些你不用操心。”裴桾继续安抚,“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妈我姐不得弄死我。”

“别动不动又扯上你姐。”严拾棋斜了他一眼,最终体力不支地靠着枕头小憩,“我们俩的事儿,没完呢。”

“是是,好好休息。”裴桾安抚完最后一句,起身想端来给严拾棋一早准备好的流体食物,发现外头天已经黑了。

后来的事情,如同裴桾预料的那般走向了疯癫的混乱。

他在混乱里保全自己和严拾棋,唯一惋惜的是没能把父亲名下的产业都抢过来——如果父亲一过六十大寿就嘎嘣归西,裴桾能免去不少事端。

奈何看父亲这精神头,奋斗到七八十岁没太大问题。

为了避免严拾棋这残疾人想不开或者被别的什么人抹杀,裴桾强迫他跟自己签了意向监护,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

按照男女夫妻的结婚年份算,他俩如今应当是二十五周年银婚,值得好好庆祝,庆祝他们坚持到了把老东西送走的日子。

至于裴峥从何处知晓他自己的身世,裴桾不得而知,他跟裴峥友好来往的前提是,裴峥也有颗想刀了那老东西的心。

可惜这孩子过分谨慎,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弄死老头,裴桾等到裴榆两口子出事终于等不及,他试图拉拢裴榆的二儿子裴让。

也不算拉拢,就是把老头对裴让父母做的事情跟裴让复述一遍,告诉他你这孩子迄今为止过得那么惨是有罪魁祸首的。

裴桾稍稍调查了下裴让的过往,确认他有能力快准狠地给老头一刀;另外又再三确认了裴让的年纪,利用此事想办法让他顺利脱罪。

然而裴峥出面护住了裴让。

“不要把裴让卷进来。”这是裴峥给裴桾的警告,“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这让裴桾感到为难:“你不让我动手,又不准许小让动手,那你自己什么时候动手?”

裴峥又没有确切的答复了,他只会威胁裴桾说,你要乱来我就跟你动手。

好吧好吧,谁让裴桾只是个半退休的小老头呢,可应对不了年轻人的阴谋诡计。

他本打算迂回行事,谁知上天似乎看不下去他们这般磨磨唧唧,直接降下一场急病,将老头生命力抽走大半——之后的事情顺利了许多,连葬礼都赶在了年前,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现在他还能和裴峥保持友好的关系,多亏了那场急病,不然他真的会想方设法鼓动裴让下手。

严拾棋也反对他这样的做法,明面上私下里唠叨了他很久,他要一意孤行,估计这会儿他们俩就解除意向监护的关系,没法一起过二十五周年纪念日。

某种意义上,感谢上天。

“稍微多照顾照顾小让吧。”

裴桾睡醒,冷不丁地说。

他知道严拾棋醒着,抬眼就对上了人眼里的戏谑和了然。

“总算还是有点良心。”严拾棋笑。

“有,但不多。”裴桾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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