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自从你出嫁之后,他没有找过你的麻烦吧?”
杜恒霜摇摇头,低声道:“没有。许大哥如今对娘也很恭敬。”她如今叫许言辉一声“许大哥”,也是看在她娘方妩娘份上。方妩娘是许绍的继室,许言辉是她的继子,本来几人的关系很是不好。但是自从杜恒霜、杜恒雪相继出嫁之后,许言辉和许言邦两人反而正常多了,不再故意跟方妩娘作对,面上的人情也能维持住。
杜先诚点点头,“那就好。可惜啊……”
杜恒霜笑了笑,道:“爹,您该喝药了。”
“等会儿喝。别打岔。”杜先诚嗐了一声,“能劳动许言辉的大驾,你的事儿一定非同小可。但是不找你娘,却来找雪儿,想来是要借雪儿的县主身份?难道是有位高之人为难与你?”杜先诚见杜恒霜就是不肯说,便开始自己慢慢用穷举法慢慢分析。
杜恒霜一窒,强笑道:“爹,我看您改行做捕快算了。这样抽丝剥茧,哪个罪人都逃不过爹的双眼。”
杜先诚哈哈大笑,道:“我还想做个乡间小捕快呢,每日查查案子,糊弄糊弄上司,也能鱼肉一方百姓……”
杜恒霜:“==”
杜先诚试了好几个法子,杜恒霜就是不肯说。
她越是不肯说,杜先诚反而越是着急。
因他知道,自己的“病”,诸素素说了不能大喜大悲。
杜恒霜不肯说,肯定这事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而看杜恒霜和杜恒雪两姐妹的样子,肯定不是“大喜”,那就一定是“大悲”了。
杜先诚心里一紧,从桌上取过茶碗,揭了盖子喝茶,一边从茶碗边上觑着眼睛飞快睃了杜恒霜一眼,见她低头之时,面上愁苦无比。但是等她抬头,已经面色如常。
杜先诚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也明白过来。这次的事,一定是跟那小子有关。不然的话,什么事能让自己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儿有这般落寞的神情?
放下茶碗,杜先诚先起身把屋子的房门和窗户都打开,一眼看过去,四周渺无人烟。
要说真正要紧的事儿的时候,反而不能门窗紧闭。
最好是在宽敞的地方,周围有没有人一望便知最好。
杜恒霜见杜先诚这个样子,知道这个爹爹确实不好糊弄,只好低头想招儿。
等确定周围没人了,杜先诚才悄声道:“霜儿,这样吧,爹也给你说个秘密。说了之后,你也给爹说说你的心事好不好?”
杜恒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爹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然咱俩就不做朋友了……
杜恒霜忍不住笑了,道:“爹,您再大的秘密都没用啊,因为女儿我没有心事……”
杜先诚笑了笑,突然端坐在那里,深吸一口气,满脸变得青紫,跟那一次他在去洛阳的路上发病,半路把雪儿接走一模一样!
杜恒霜大惊,忙扑上去给杜先诚捶胸敲背,低声道:“爹……爹,您没事吧?”
杜先诚再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笑容满面地看着杜恒霜,道:“看见没有?这就是爹的秘密!”
杜恒霜愣愣地看着杜先诚,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不是吧?我女儿竟然这么蠢?这都看不出来?”杜先诚似乎很是遗憾地连连摇头,“我哪有什么心脏毛病?——我那都是装的!”
“不可能!”杜恒霜下意识反驳,“素素是神医,她说爹确实是心脏有毛病,她不会骗我!”
杜先诚呵呵笑道:“素素确实医术不错,但是她不懂,对我这种有功夫的人来说,动个手脚改变脉搏变化太容易了,甚至改变脸色和身体某些部位的状况都不难。
“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就是想让我们姐妹操心是不是?”杜恒霜忍不住嗔道,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杜先诚让杜恒霜坐到他身边,低声道:“我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我从海外归来,打下一个岛屿,还带来三千水军,你以为那位能真心让我在这里做个太平王爷?还有,我这个身份说来说去还是假的,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我这么做,也是要给我隐退慢慢做铺垫呢。我要是一直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别人威胁你们姐妹的把柄。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杜恒霜看着杜先诚言笑盈盈的样子,膝盖一软,终于跪在了杜先诚面前,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又叫了一声:“爹……”只有爹娘,才能为儿女着想到这个地步。当然,不是每个儿女,都有自己这样的好运。杜恒霜突然觉得十分温暖,浑身充满力量,似乎再大的打击她也不怕,只因她有这样无私爱着她的父亲!
“我回来,也只想看见你们姐妹过得好。你妹妹的婚事,我会在走之前给她办妥,以后也不用你操心了。你知道,我不是贪图权势之人。只等新君上位,我就能全身而退了。”杜先诚抚着杜恒霜的脑袋,像是又回到了她小的时候,父女俩坐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