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影响,也间接挽救了龙香叶和萧士及的母子关系。
至少,这件事不会再被有心人闹得满城风雨了。
两人谈笑间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儿,心情都很好,晚上歇得也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萧士及就换上朝服,骑着马,带了两个亲兵,往朱雀大街行去。
他起得早,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
朱雀大街宽敞通达,在长安城纵贯南北,正是南来北往的一条主要干道。
“快追!别让这小子跑了!”
“在前面!就在前面!吃了酒不给钱,还想赖账,没那么便宜!”
“抓住他!抓住他!”
一阵阵的喊声从前面传来。
萧士及抬头,看见七八个大汉正往这边奔行过来。
再前面是一个穿着黄色衫子,戴着黑色蹼头的高挑少年,手里抱着一个包袱,低头狂奔不止,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
萧士及冷眼看着这群人追过来,正要勒马往旁边让一让,却见那少年在他马前堪堪停下脚步,拽着萧士及的马头,急匆匆地道:“这位官爷,请救我一命,定有重谢!”
他抬起头,竟是一张芙蓉柳面,唇红齿白,圆亮的瞳仁,就像是一汪白水银里泡着一丸黑水银,那股飞扬跳脱之意,直要破眶而出!
漂亮倒是其次,关键是那股洒脱自如的气质,极是出尘。
天底下竟有生成这样的男儿……
萧士及有一瞬间的错愕。
那少年见萧士及呆呆地不说话,似乎被自己的容貌震撼住了,心里微微一晒。
他长这么大,对旁人这种惊艳的眼神早习惯了。
可是眼前这个官爷,比自己生得还要美,至于露出这幅惊艳的样子吗?
后面的追兵渐渐近了。
那少年一着急,一手抓住萧士及的马鞍,一手搭在马屁股上,双腿用力在地上一跺,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上了萧士及的马,坐到他身后,连声道:“官爷,小人得罪了!——这些人,完全是故意敲诈勒索,不是小人故意要吃霸王餐啊!”
那些追兵眼看就到了跟前。
这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追到近前,一见萧士及的服制,还有他带的亲兵,立刻就知道这是大官儿,不是他们能惹的,马上打一个呼哨,转身四下逃走,就如水滴一样,很快就融入了朱雀大街行人的汪洋大海之中。
整个过程当中,萧士及一直一言不发,既没有呵斥那些追赶的人,也没有理会坐到他马背上的那个少年。
等那些追兵都跑了,萧士及才右手往后一抓,揽过对方的腰身,往地上一掼,将那少年就从马背扔到地上。
那少年刚还得意洋洋看着那些追兵远去,还没来得及谢过萧士及,就被对方从马背上扔了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哎呦!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借你的马背坐一坐而已,你至于要这样下狠手吗?”那少年揉着后腰站起来,一手抱住包袱,仰头冲萧士及嚷嚷,居然连声“谢”字都没有。
萧士及虽然不图对方一个“谢”字,可是看见这等没良心的狼心狗肺,不仅不感谢他帮他解围,反而怪他下狠手把他扔下马,心里着实膈应。
马鞭扬天一甩,往自己的马屁股上狠抽一鞭。
那马嘶叫一声,如闪电一般往前冲去。
“啊?这就走了?!”那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萧士及带着两个亲兵纵马远去,忍不住跺了跺脚道:“长安城的这些官儿,真是不知所谓!”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闲汉袖着手,笑呵呵地道:“这位小哥是第一次来长安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少年抱着手里的包袱,满脸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那闲汉呲了呲牙,指着萧士及远去的背影,道:“如果不是第一次来长安,你怎会连大名鼎鼎的帝国双璧之一的战神都不认得?——再说,就算不认得‘战神’,你总认得柱国侯的服制吧?”
“……我为什么要认得柱国侯的服制?!”那少年气鼓鼓地道,冲那闲汉瞪眼。
“哟呵!还跟大爷我扛上了!——你难道不知道,这长安城是天子脚下,三品大官满地走,四品五品多如狗吗?!不认得这些官爷的服制,你来长安做什么?送死吗?!”那闲汉放下胳膊,满大街比划,“你看你看,那边的几个坐轿子的,就是去上朝的尚书和侍郎。还有这边,骑着马,佩着刀的,一定是兵部的。还有再前面,拿着胡饼边走边吃的,就是两个给事中。级别虽低,可是却是天子近臣,就连一品二品的大官见了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
一套一套官经说出来,凸显了长安人民的政治素质。
那少年这才信服地拱了拱手,“这位大爷,我对官儿不感兴趣,可是您这见识,却让小人心服口服。——长安果然是人杰地灵,天子脚下,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如此见多识广,小人佩服佩服!”
“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