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过来。
永昌帝却是将手里的小世子送回给毅亲王妃,站起来淡淡地道:“徐牛诬告不成,畏罪自杀,也是罪有应得。——跟大理寺说一声,叫他们结案。”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毅亲王心里狂怒,面上却只能一脸欣喜地向永昌帝表示叹服。
陛下旨意已发,下面的人当然无所不从。
“徐牛”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是别的人,却不能放过。
毅亲王咬咬牙,上前一步,对永昌帝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件事,想问一问大哥。”
永昌帝知道今天的事,委屈了毅亲王和小世子,便点点头,温和地道:“问吧。”
毅亲王转头看向太子,长揖在地,彬彬有礼地问道:“大理寺少卿胡清流跟‘徐牛’沆瀣一气,诬告我王府嫡长子,请问大哥要如何处置?”
这番话,是坐实了太子就是胡清流的幕后指使者。
太子如果不处置胡清流,就是他包庇胡清流,故意陷害毅亲王和他的嫡长子。
太子如果处置胡清流,同样不仅坐实了这件事跟他有关,而且还会寒了跟着他的那些手下的心。——烹走狗的时候,也要狡兔死了才烹。狡兔还没有到手,就把走狗烹了,谁还会给他卖命呢?
毅亲王这一手,明显比太子老辣。
永昌帝背着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更加讳莫如深。
当然,如果太子表示这事跟他无关,不管如何处置都不要问他,就会更加寒了他手下的心。——因为一个懦弱怕事的头领,比一个狠毒自私的头领更让人觉得没前途。
毅亲王的问题,对于太子来说,完全是一道无解的题。
或者说,太子现在,还没有解题的能力。
太子背着手,直直地看着毅亲王,唇角抿出一条醒目的直线。
太子妃眨了眨眼,像是刚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她轻轻咳嗽一声,温婉地走过来,偎在太子身边,怯生生地对毅亲王福身行礼道:“二弟,今儿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太子……”她温柔地抬眼看着太子,眼里满是温情和崇拜,“太子殿下是替我受过。我只是曾经听柱国侯夫人提过一次‘滴血认亲’,就记住了。其实真的要如何‘滴血认亲’,我并不知晓。我错就错在,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话。”
说着,太子妃又来到杜恒霜身边,咬了咬下唇,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对着杜恒霜道:“柱国侯夫人,你当日跟我说过‘滴血认亲’,为何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陷我于不义,岂是君子所为?!”
三言两语,居然又替太子开脱,又企图把整件事,栽到杜恒霜头上!
太子妃难道一瞬间脱胎换骨了吗?
中堂上的人看着一幕,都在心里犯嘀咕。
太子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柔情,定定地看着太子妃。
说实话,若杜恒霜自己不是那个被太子妃“栽赃陷害”的人,她都要为太子妃鼓掌叫好,大声赞叹几句。
不过她现在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人,心情自然不一样了。
太子妃说完就转身要走,不给杜恒霜分辨的机会。
但是杜恒霜岂会容她玩这手把戏。她出手抓住太子妃的胳膊,沉声道:“太子妃殿下,请把话说清楚。我是在何时、何地,跟太子妃说过这种话?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请太子妃明言。”
太子妃飞快地睃了杜恒霜身旁的萧士及一眼,似乎有难言之隐,轻笑着道:“……这,在这里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继续编,我听着呢。”杜恒霜拽着太子妃的胳膊不放,一句话就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哪里编了?在哪里说的,你自己都记不住,我怎会记得住?”太子妃曾经惯会说白话,深知说白话的要诀,就是要模糊。含含糊糊,才能糊弄人。
可惜她遇到的是杜恒霜,一个不肯含含糊糊的人。
“真是笑话。太子妃说我说过这话,我却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更没有跟太子妃说起过。——太子妃却拿不出我说过这话的证据,翻来覆去就一句是我说的,就真的是我说的了?太子妃这样做,和那‘徐牛’的诬告有什么差别?”杜恒霜说着,拍了拍额头,“哦,我明白了。这‘徐牛’果然是太子妃指使的,行事风格跟太子妃真是一脉相承,都是张口就来,什么话都敢说。哼,也不怕闪了舌头。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你泼了脏水!-我就算做鬼,也要去阎王殿跟你打官司!”
“好了!”萧士及厉声打断杜恒霜的话。
太子妃心里一喜,面上越发的楚楚可怜,对着萧士及细声细气地道:“柱国侯,你别骂你夫人……她是不好意思……”
萧士及看也不看太子妃,对杜恒霜道:“你也是。人家泼脏水,你泼回去就得了,做什么要咒自己?——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跟人争执,我可不客气了!”
“你要怎样不客气?”杜恒霜挑了挑长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