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多了,便笑吟吟地道:“早就不疼了。——就是觉得难看。”
范朝风见她心情好些了,就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道:“你别生气。等我明日出去找到那撞你的人,让他们给你赔罪。”
安解语根本不是为了这件事心不在焉的,只抿嘴笑道:“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若是你真的把那家人找出来,人反说我轻狂。”
范朝风笑道:“你也在乎别人怎么想?”
安解语白了他一眼,道:“我当然在乎。——我以前只是装作不在乎而已。”
范朝风忍了笑,将她揽入怀里,道:“那你今日到底是为了什么心情不好?”
“我哪有心情不好?——不过是在想问题。”
“说来听听?”范朝风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解语就迟疑地问道:“你想不想去踏青?”一幅很不确定的样子。范朝风一直将她关在家里,并不喜欢她出去抛头露面。如今他又让她取下人皮面具,想来要出去玩,就更难了些。
范朝风正一心想让安解语开心起来。听见她只是想去踏青,忙应了,道:“明日我有事走不开。后日可不可以?——后日我陪你一起去。”
安解语展颜笑道:“也不急在一时。你只要应了就行。——我来准备出去玩需要的东西。”想了想,又问道:“要不要问问南宫雪衣和宋城主他们想不想一起去?”
范朝风颔首道:“问问也好。——人多热闹些。”有了宋远怀,也更安全些,范朝风心下暗忖。
第二日,范朝风先起了床,又让五万和六万打水进来洗漱。
等要吃早饭的时候,范朝风让五万把家里的仆妇下人都叫到正屋外的院子里,对大家说道:“今日要给大家说件事儿。——夫人一直以来,都是戴着面具出现在大家面前。今日夫人要把面具取下来。大家要记好了,今日里才是夫人的真容。以后不要弄错了。”
说着,范朝风就朝屋里招了招手。
安解语穿着一件烟青色掐腰短襦,下系海棠红长裙,外罩一件杏色半臂。莹玉一样的脖子上,戴着一串莲子大小的南珠颈链。珠光莹莹,映在安解语脸上,似乎整个人都发出一层莹光,艳色照人,令人不可逼视。
看见夫人突然变了一个样子,院子里的仆妇下人一个个都惊讶得张大了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大家真的认不出我了?”安解语笑了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确实是夫人的声音。
五万最伶俐,赶忙上来行礼道:“夫人生得这样,难怪要戴上面具了。——这般容貌,整个江南通没人比得上。”
安解语指着自己的脸笑道:“你真会说话。我这样子,还能在江南排得上号?”
五万和六万凝神看去,见夫人脸上有些小红点,额头还有个包,是有些影响容貌。可是就算如此,大家第一眼看过去,都只觉得目眩神迷,看不到别的。
六万也上前笑道:“夫人脸上的小红点,极容易去掉的。夫人若是不嫌弃,奴婢帮夫人调些蛋清过来敷一敷。”
安解语今日正好想做个面膜,便道:“快去调一些过来。”又吩咐五万去摘些玫瑰花瓣过来。
范朝风见安解语的心思都到别的上去了,不再郁郁寡欢,心里也高兴,对院子里的人道:“大家散了吧。以后记得看紧门户,好好办差。”
院子里的下人们便都应了,送范朝风出门。
安解语等六万调了蛋清过来,又加上五万摘来的玫瑰花瓣,捣碎了,加在蛋清里,俱敷在脸上。
到了中午的时候,洗去脸上的蛋清,果然红点消退了许多。
安解语想起要问问南宫雪衣要不要一起出去踏青,就让五万拿了帏帽过来,道:“跟我去宋家一趟吧。”
安解语如今跟宋家熟了,上门都不先递帖子。
宋家的下人轻车熟路地领着安解语去了南宫雪衣的内室。
南宫雪衣生了孩子后,一直亲自喂养,身形变了一些。
看见安解语戴着帏帽进来,南宫雪衣抱着孩子过来,抿嘴笑道:“看看我们辉哥儿,今儿早上长力气了,把那洗澡的澡盆都掀翻了。”南宫雪衣和宋远怀的孩子取名叫宋有辉,人都叫他辉哥儿。
安解语也笑着拿下了帏帽,道:“给我抱抱。”
南宫雪衣眼角瞥见了安解语的样子,一个闪神,差点把辉哥儿掉到地上:“你的……你的……脸……”南宫雪衣有些结巴了。
安解语放下帏帽,装作没有看见南宫雪衣惊讶的样子,伸手接过了辉哥儿,一边拍着他,一边哄着他。
辉哥儿刚才被他娘差点掉到地上去了,很不高兴,举着小拳头,对他娘咿咿哦哦不知在说些什么。
南宫雪衣失神地看着安解语许久,才喃喃地道:“我算是知道,安兄弟为什么知道你是寡妇,也急急忙忙地要娶你了。——他定是早就知道你生得什么样子。”
安解语正要接话,南宫雪衣又大叫一声:“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