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原来是江南王的人在背后操持,曾护法就同赛堂主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未说话,只互相举了举杯,又喝了一席。
说到银子,宋远怀便叹气道:“雪衣如今身子不适,不得出门。我本来打算将她仁兴堂的江南赌王王老幺借过来,和‘吉祥如意’赌坊打对台,搞垮江南王的赌坊。——江南王没了银子,自然就会乱了套。谁知道,唉……”
众所周知,银子不是万能的。可是要打天下,没银子却是万万不能的。
“王老幺的胳膊腿倒是好些了没有?”宋远怀又问道。王老幺被侯七打断手脚的事,宋远怀和范朝风在宜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范朝风才星夜赶回来,只留下宋远怀一个人在江南王的王府里“上套”。
“骨头倒是接上了。只是王老幺也是快六十的人,这次伤筋动骨,以后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是不可能了。”赛堂主叹息。如王老幺那样的赌技天才,实是百年难遇的。
没有了王老幺,此事倒是不易办了。——难道要另辟蹊径?
曾护法见宋楼主忧虑无人能替代王老幺,就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安护法正握着拳头瞪着他。而旁边的赛堂主,也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曾护法只好闭了嘴,又给自己灌了一席酒。
大家喝完酒,才想起安护法家明儿也是迎贵妾的日子。就问起安护法,是不是也要把喜堂摆到烟雨阁来。又笑莺莺姐妹费尽心机,却还是从何处来,回何处去。——真是白废了功夫。
范朝风就道:“那莺莺是贱籍,不比她妹妹原是良家子。江南王应是另有安排,且看着吧。——我夫人正想招儿呢。”
大家便乐了,又给范朝风灌酒。几个人就在烟雨阁里畅饮了一番。
宋远怀担心南宫雪衣在家里等得着急了,便先出去找邢妈妈低语了几句,让她好好看着燕燕。这一个月内,别让她出房门,又叮嘱别忘了给她喝芜子汤。
烟雨阁是百年老字号,芜子汤的水准虽然比不上前朝皇宫里,却是比一般的堂子里要好得多。所以外面的堂子里,妓女怀孕生子的有不少。可烟雨阁这么多年来,一个都没有。——就知道烟雨阁当家妈妈的手段!
这些事,邢妈妈也是熟惯的,当然不在话下,俱爽快地应了。
宋远怀就回到屋里,跟众人道:“大家慢慢喝,我要回家去了。”
屋里的人便也都起身道:“大家喝得也都差不多了,这就都散了吧。”
范朝风同宋远怀住在一个地儿,两人就上了马,并辔回了承义坊。
到了地儿,范朝风在宋远怀肩上拍了拍,道:“宋大哥保重!”便笑着进了自己家门。
宋远怀苦笑了一下,上前敲了自己家的门。
那门子见是楼主回来了,往外探头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别的人,就开了条缝儿,让宋远怀进去。
宋远怀便笑骂道:“看什么看!——还不滚你娘的!”就指了指外面自己骑来的马,让门子给他牵到马厩里去。
进了内院,宋远怀见正屋后面几间房里的灯都熄了,知道雪衣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拨开了门栓,闪身进了睡房,生怕吵醒了她。
屋里黑咕隆咚地,宋远怀一时心急,就绊倒了一张放在里面睡房门背后的凳子。
安静的屋子里面,凳子倒地的声音分外清晰。
宋远怀刚弯下腰把凳子扶起来,黑暗里一根长鞭挟着烈烈的风声袭了过来。宋远怀本能地起身举起凳子往长鞭来的方向迎过去。却是刚伸到半路,想到是雪衣的鞭子,宋远怀又中途放下了凳子。
那鞭子就结结实实地抽在宋远怀的胸口上。
这一次,南宫雪衣似是用了全力。
宋远怀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已是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低首吐了一口血出来。
“谁在那里?!”黑暗里又响起南宫雪衣的厉喝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