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怎会去了青江督战?——且那大夫人的灵柩,可在何处?”
范忠一时语塞。
王爷当日跟着那黄夫人离了婚堂没两日,就转道去了青江大营,打了韩永仁一个措手不及。至于亲迎灵柩之事,据说转托无涯子去办了,且王爷已是传了信回来,不会给大夫人再次发丧。无涯子接了灵,会直接送回到朝阳山的祖坟处。
范忠大肆以“先王妃”的名义给安解语安排葬仪典制,也是为了故意压大夫人一头,给安解语找回场子。
当日与婚的众人都知王爷在婚堂上,将王妃抛下,去迎大夫人的灵柩,安解语作为唯一册封过的王妃,已是丢了面子。可就算如此,大夫人也是未受过封的先夫人,比不得安解语受过金册册封。
若是坐定安解语是王爷元妃的事实,可以让安解语的葬仪和后世的祭祀,都要比大夫人高一等。——也算是范忠私下里为安解语扳回一局。
只是这些还算是机密,不能让外人知晓。
范忠一时不察,竟然说了出来,便在脑中急思补救之法。
安解弘又冷笑道:“难道你们是想先给大夫人再发一次丧,然后才轮到我妹妹?”
听了这话,范忠倒是灵机一动,忙道:“舅老爷放心,就算他们肯,小人也是不肯的。——小人就算丢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大夫人骑到我们王妃头上去。”又小声道:“就算没有王妃的事,王爷也吩咐过,不会给大夫人再次发丧。——至于青江的事儿,还望舅老爷听听就算了,不要同别人说起。这可是机密。”
安解弘看了范忠一眼,还是不肯妥协,就起身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顾虑。——总之你们不想说,我找人去青江大营报信!”
范忠一听,赶紧拉住安解弘,劝道:“王妃已是不在了。若是王爷因了王妃的事,心神大乱,影响了与韩地的战局,确实不妥。”又安慰道:“王妃的后事,是大事,有个二十来天,能筹备得更齐全一些。舅老爷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安解弘想了一下,王府众人认自己的妹妹为元妃,以正妃之礼下葬,已是彻底将大夫人压了一头。既如此,自己也不必咄咄逼人,暂且先放他们一马,观望一阵子再说。只痛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妹子四爷还活着的消息,不然妹子也不会心断神伤,这么快就走了。
想到此,安解弘便长叹一声,对范忠道:“范管事此举,不枉我妹夫当日相救范管事一场。”
范忠听安解弘这话,其实是不认王爷是妹夫,还是记着四爷的好,便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去了的人已是去了,能尽小人的绵薄之力,让王妃生荣死哀,是小人唯一能为王妃和四爷能做的。”
安解弘抹了一把泪,又对范忠求道:“可不可以让我去见我妹妹最后一面?”
范忠点点头,“舅老爷跟我来。”
说着,范忠就在前领路,带着安解弘进了内院的正屋元晖楼。
安解弘看见三日前还喜气洋洋的元晖楼,如今已是四处白惨惨一片,又忍不住落泪。
到了灵堂之上,安解弘见一块长长的白布从正厅梁上垂下来,上书一个大大的“奠”字。
白布前,是一个黄花梨木的供桌,摆着香炉蜡烛,供着果品熟食。供桌前一个大大的火盆,里面烧着纸钱。
白布后面,便是一口金丝楠木为椁,樯木为棺的寿材。
外椁的盖子在一边放着,并没有阖上。内棺的盖子也只阖了一半。
安解弘就慢慢走到了白布后面,看着那只阖了一半的的内棺,手就轻轻搭了上去。
看见寿材里安解语一身华服,头戴凤冠,栩栩如生,比生前似乎还要美貌几分,安解弘就又将头靠在外椁上,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范忠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周妈妈也过来守着,就对安解弘劝道:“王妃已登仙道,舅老爷要节哀顺便才是。”
范忠也赶紧跟着劝安解弘,又对他叮嘱,此事还未公开,却不能对安家别的人说起这事。要是坏了事,影响了王妃的身前死后名,他们就万死莫辞了。
安解弘听着莫名其妙,不过也感激范忠为自己的妹子所打点的一切,便都允了。
这边范忠就派人送了安解弘回去。
周妈妈见灵堂这里已是定了每日三班,每班十二人在这里照应,就暗暗点头。便和阿蓝、秦妈妈又商议了,她们三人也分了三班,做了那另外十二人的领头,日夜在这里守着,以防别的人照顾不周。
周妈妈就给自己也排了两日后深夜到凌晨的那一班,同另外十二人一起守夜。
范忠见了周妈妈送来的排班人次表,也颔首应了,自去筹备。
这两日内,范家的内院人等,都一一过来给四夫人磕头,送行,又都上了例供。连外院的幕僚、管事们,也都过来行礼磕头。
转眼两日已过,这日深夜,轮到周妈妈的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