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
太夫人便急道:“那为何还未醒过来?”
彭大夫便道:“应该是惊吓到了,血不归经,要服用一些安神的药物,养一阵子就好了。”
范朝晖便在一旁道:“上次无涯子留下的定神丹还有几丸,可服用否?”
彭大夫喜道:“那是再对症不过了。将那丸药揉碎,慢慢给四夫人喂下去。属下再开点辅助的药草,用热水煮了,给夫人泡泡身子,就可好得快些。”
太夫人喜道:“那有劳彭大夫了。”
范朝晖便带了彭大夫出去开方拿药,又遣了人将那定神丹和泡澡的药草一起送了过来。
秦妈妈和阿蓝一起将安解语抬到净房的小玉池子里,边泡温水,边在她浑身上下不断搓揉,让血脉慢慢温了起来。
许是抢救的及时,又吃了一丸定神丹。安解语本觉得自己飘飘荡荡,随时就要离开这个异世了,却被一股浊力拉了回来,立时觉得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就轻轻叫了一声。
秦妈妈喜道:“夫人醒了!”
在外间一直候着的太夫人便也扶着丫鬟过来,看了一回,见安氏却是醒了的样子,虽还是虚弱不堪,可脸上已恢复了些许的红晕,不象先前白得跟死人一样。便放了心,对秦妈妈道:“好好伺候你们夫人。需要什么,叫阿蓝到我那里去取,老四不在家,你们别委屈了夫人。”
秦妈妈见太夫人真是拿四夫人当女儿一样疼,感激莫名,忙道:“太夫人放心。有什么要用的,我们一定不会耽搁。”又要安太夫人的心:“我们四房平日里各种东西都是上上份的,太夫人不用多虑。”
太夫人点点头,才觉得自己也是累得腰酸腿软。先前绷着一根筋,记挂着安氏的生死,一时还不觉得。现下安氏危险已过,太夫人就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只扶了丫鬟道:“送我回去。”
那丫鬟也知太夫人是累着了,便赶紧让人抬了小阳轿过来,让太夫人坐了,一径回春晖堂去了。
晚间镇国公和大夫人也派了人过来问讯,听说四夫人醒了,都放了心。
再说皇后回去后,找机会细细问了黄公公当时的情形,知道就算是安氏醒过来,也未必知道是和皇后有关,便稍稍放了心。只黄公公知道得太多,万一反水,让陛下知道,却是不太妙。到底找了机会,让黄公公在太液池溺毙了。
黄公公溺毙的消息传到范府,安解语已是休养好了些,正日夜盼着范朝风回来。
那边范朝风接到大哥的快马传讯,已是晚了几日。听说了安氏在宫里的遭遇,范朝风怒火中烧,便放下查抄太监田产之事,一人快骑回了京城。
回到范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范朝风急冲冲地进了风华居,快步走进内室,便见到安解语半靠在床上的鹅黄色大迎枕上。肌肤雪白,秀发乌黑,只是一双眼睛,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有些恹恹地看着窗外斜伸到窗口的一支碧桃花。
见到范朝风进来,安解语才双眼一亮,又觉得委屈万分,便忙转过了头。
范朝风赶紧过去,坐到床沿上,拿了床头的帕子过来给她拭泪,又抱了她在怀里,歉疚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安解语哽咽道:“你回来就好。”一句话未说完,便抱着范朝风的脖子大哭了一场,将心底里多日来的怨气和愤恨统统发泄了出来。
范朝风知她醒来之后,脾性大变,完全不似以往柔弱怯懦。那性子铿锵有力,硬的简直掷地有声。就知道皇宫一行,将她是憋的惨了,便也不拦着她,让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安解语哭过之后,方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才偎在范朝风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将在宫里的事儿都告诉了范朝风。之前皇后逼她同意给范朝风娶平妻的事儿,安解语醒了之后,谁都没有说,现在正主儿回来了,终于能一吐为快了。
范朝风听完,便只安抚她道:“别胡思乱想了。皇后要有那个胆子塞人,早就直接下旨了。你别理她就是。”
安解语气愤地捶他的肩道:“你说得容易。我哪敢不理她。你看我的膝盖。”说着,便掀开了薄绸被子,给范朝风看膝盖上的青淤,“就是那天在宫里跪的。”
范朝风未料到皇后还如此折腾过安解语,心里着实不满,面上却还是笑嘻嘻地安慰道:“我这里有最好的伤药,来,我帮你抹抹。”便去一边的柜子里拿了药膏出来,给安解语细心地抹上。
夫妻俩久别重逢,自有一番恩爱不提。
第二日,范朝晖知道四弟提前回京了,就让人叫了他过去,两人在书房里密议了许久。
太子这边,近来也甚是烦恼。皇后对付范四夫人的昏招让他头疼不提,就连被柳为庄休弃回家的曹沐卓也给他惹了麻烦。
曹沐卓被柳为庄休弃之后,便瞒着家人,投奔了太子,被太子秘密安置在一处庄子上安胎。
太子本打算跟太子妃好好商议此事,却被曹沐卓派了人,告知了太子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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