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去?”
贺思平见裴舒芬居然又倒打一耙,冷笑一声道:“宁远侯夫人造谣的本事真是高,如今在刑部大堂上,脏水说泼就泼,谎言信手拈来。——真是人才。”又拱手对李尚书道:“宁远侯夫人诬蔑本官,该当何罪?”
楚华谨微微动容,晓得裴舒芬这样做,是要将那三家勋贵摘开,不让人怀疑他们同宁远侯府的关系,所以才倒打一耙,说是贺家同勋贵勾结,陷害她。可是贺思平是御史,是官,裴舒芬这样说,虽然转移了大家的视线,挑起了大家的疑心,自己却得吃些苦头。
“贺大人,都是下官的不是。还请贺大人高抬贵手,放过贱内的无心之失。”楚华谨起身,对着贺思平长揖在地,行足了大礼。
贺思平肃然道:“在刑部大堂说话,字字都要有来历,句句都要有出处。若是像宁远侯夫人这样,动辄就胡乱攀咬,可还有王法没有?!”
裴舒芬硬着头皮反问:“难道不是吗?”
贺思平正色道:“若是你拿得出证据,老夫立刻辞官!——否则就是含血喷人,罪加一等!”
裴舒芬吓了一跳,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却不再言语。
大堂上下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尚书等了半晌,见没有人再说话,便将惊堂木一拍,道:“今日聂维状告宁远侯夫人造谣诬蔑一案,宁远侯夫人败诉。——不过鉴于此事并未造成大的损害,更无人员伤亡,本官现下判宁远侯夫人赔偿一百俩银子给聂家,算是……”
李尚书话没说完,聂维突然大声道:“小民要讨回公道,不要银子!”
李尚书皱眉,不悦地问道:“你还要如何?”谤言案一般是要有了人命才受理。这次是因为两方都是位高权重,刑部不得不理。所以就惩罚而言,李尚书打算从轻发落,既全了宁远侯府的面子,又平息贺家的怒气。
聂维居然不买帐?!
宁远侯楚华谨在一旁冷冰冰地问道:“若是嫌少,再加一千俩怎么样?——还是你的本意就是为了敲诈勒索,要个万儿八千的银子才罢手?”
聂维在心里暗暗佩服贺大姑娘,早料到宁远侯会说他们“意图敲诈”,所以银子作为赔偿是万万不能要,要了银子,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想到此,聂维依了贺宁馨的嘱咐,大声道:“回禀尚书大人,这宁远侯夫人造谣中伤重臣家眷,既犯了七出的口舌之错,又违了朝堂律条,从重来说,可以让宁远侯休妻,流放三千里!”
“大胆!”楚华谨咆哮。
“侯爷!”裴舒芬哀泣。
夫妻在堂上双双对望,恰如一对被人胁迫的苦命鸳鸯,不得不劳燕分飞一样。
聂维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好笑,口里却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聂家和贺家都是积善人家。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坏人姻缘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们当然不会逼宁远侯休妻,又或者要求将宁远侯夫人流放三千里。”
“你到底要怎样?”李尚书不耐烦了,真是刁民难惹!——有后台的刁民更是可恶!
聂维见时机到了,一字一句地道:“妇人犯口舌,从轻处罚,也当在大庭广众之下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裴舒芬听了聂维的要求,心里一松:总算不用被休弃还有被流放了。掌嘴只受皮肉之苦,无论如何,忍得一时之气,他朝寻得机会,再给贺家好看就是!
李尚书见宁远侯和宁远侯夫人都无异议,便道:“既如此,本官判宁远侯夫人当众掌嘴十下!”
听了李尚书的吩咐,刑部的差婆取了根一尺长,两寸宽的长板,给李尚书送了过来。
裴舒芬还以为是拿手扇几个耳刮子,如今看来却不是,而是拿着竹板子打脸!
楚华谨一见这刑具,也沉了脸,起身护到裴舒芬身前,不虞地问道:“大人真的要用刑?”
贺思平背着手看着他们,淡然反问:“难道宁远侯真的想休妻?”
裴舒芬闻言赶紧将楚华谨推到一旁,凄然道:“侯爷放心,妾身受得住!”又对贺思平凄然道:“贺御史,你这样骄横跋扈,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贺思平是在皇帝宠妃面前都不假辞色之人,今日已经忍了裴舒芬许久,见她又将皇后娘娘搬出来,忙打断她的话,极不客气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动辄提皇后娘娘!——不过是填房继室,也当自己是正头娘子!你以为皇后娘娘和你一般愚蠢,时时提醒别人你不是原配吗?——我警告你,你再敢出一言辱我贺家,辱我亲人,我管你是谁,直接拉到顺天府打你一顿板子再说话!若是冤枉了你,我辞官给你赔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