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想些什么。
顾远东坐到齐意欣身旁的榻上,问她道:“累了?”
齐意欣睁开眼,看着顾远东,摇摇头,道:“还好。我刚才在想,成丽华还在不在东阳城。”
顾远东皱眉,“你想她做什么?”
齐意欣挑了挑眉,一脸嫌恶地道:“我看她不顺眼了。不想再见到她这个人。”说着,齐意欣特别想放肆一回,拉着顾远东的胳膊道:“你下个命令吧,以后见到这个贱人来东阳城,就对她格杀勿论!”
顾远东笑了笑,又叹口气,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成丽华做的?——她没有那么不知轻重吧?”
顾远东进来之后,两人虽然一个字都没有提火灾的事,可是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的“这件事”,是哪件事。
再说成丽华毕竟才名在外,不仅有作为女人的小聪明,还在朝堂之事上有不亚于男人的大智慧。就看她一手把李绍林推上大总统的宝座,就知道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像这种无头无脑的纵火灭门事件,要真是成丽华主使的,顾远东就觉得自己之前高看了成丽华。——也不过是狭隘恶毒的内宅妇人心胸而已。不像是胸有沟壑,由成士群一手教养出来的江北督军嫡长女的形象。
齐意欣听了当然不高兴,一把推开顾远东的胳膊,没好气地道:“你难道不知道,满脑子都是别人家男人的女人,是不能正常思考的。你以为她做不出这种事吗?说不定她是故意的,还有后手等着你呢!”
顾远东看齐意欣生气了,微微一笑,伸手将她搂入怀里,道:“成丽华是大总统夫人,就凭这一点,她就是闹翻天也改变不了这个身份。——李绍林那边,你以为他会甘心让成丽华这样闹腾?”
对这个话题十分不自在,顾远东就岔开话题,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跟成丽华有关?”
齐意欣在顾远东的怀里挣扎着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如今的东阳城,有谁敢跟你作对?——只有成丽华,不知天高地厚,损招一波又一波,这一次,居然闹出这么多人命,你若是能忍,我就看错了你!”
顾远东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原来是吃醋了。我说今儿晚上怎么那么多酸菜呢。——以后不许吃酸菜了,瞧你的小醋坛子酿得越来越浓了。”
齐意欣再生气,此时也不得不跟着苦笑一回。她知道,顾远东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是不想自己在这件事上思虑太多,因为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身孕。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如此动气。
可是让她把这口气活活吞下去,她担心孩子都会被气得在肚子里造反。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触及她的底线,她都会放人一马。可是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她就毫不容情。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也要明白,如果不跟我把这件事说清楚,我恐怕会思虑更重。到时候会对孩子更加不好。所以你不要再想着瞒着我,有什么话,都说了吧。”齐意欣终于从顾远东怀里挣开,正色劝道。
顾远东也只有苦笑,道:“好吧,既然你一力坚持,我也无所谓继续瞒着你。这件事,确实有疑点。但是怀疑是成丽华做的,倒也有些牵强。”
齐意欣立时瞪着顾远东,似乎在指责他竟然反对她的意见!
顾远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听我说完。今天仵作验过尸,所以死亡的二十三人当中,只有顾远南一个人是被弄死,然后抛在火场的。——你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要把顾远南先弄死?再伪装一个起火的现场?如果我没有猜错,放火的人应该没有想到这火会烧得这么大,最后牵连了半条街。他们原先打算的,应该只是隐瞒顾远南死亡的真相。”
这个细节,齐意欣倒是不知道。她吃了一惊,眼底的怒色也褪去少许,疑惑地道:“你是说,顾远南在起火之前就死了?”
顾远东点点头,“这种检验是很平常的手段,仵作不会弄错的。”
这下子好像更复杂了。
顾远南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成了一个悬案。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冤枉了成丽华?
应该来说,成丽华确实没有什么要弄死顾远南的动机。她们俩已经是狼狈为奸,穿一条裤子的人,成丽华哪里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顾远南知道的呢?
以那天顾远南对齐意欣说的话来看,成丽华对顾远东的心思,顾远南也是心知肚明的,在她们之间,并不算秘密,兴许还是她们合作的纽带。
这样一来,齐意欣也有些不确定了。
毫无疑问,顾远南活着,比死去,对成丽华更有用。
成丽华在顾远南身上也是下了本钱的,怎么会就这样让她白白去死呢?
留着顾远南,以后无论是威胁顾远东,还是搞臭顾远东,都是事半功倍的事。
“那你去查一查,成丽华还在不在东阳城。如果在的话,把她请进来,我想问她几句话。”齐意欣对顾远东央求道。
顾远东也有这个意思,道:“行,我这就派人去请她。此事要尽快排除嫌疑人,如果真的是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