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我现在有点跟你吵不懂,你不愿跟我继续关系,也不信我想和你在一起。”他叹一声,站直了身,低眸看她,“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情感?”
姜语再说不出话来,遏制越发急促的呼吸,低下头去。
要叫她怎么回答呢?
她怎么出口那一份不该。
要看着到时他像捏住她的把柄一般,作难以置信的神态来凌迟她,叫她悔青肠子地作呕吗?
她迈不出去那步,也从来就是不信他的,从分别那夜就不信了。
死寂到难以呼吸的境地。
眼见他步子迈近,却不作声,似只是想靠近着抓住她。
终在距离咫尺处,她又逃了。
决然地蹭开他,往山下去。
李京肆站愣原地许久。
朝阳透着拱柱与护栏的间隙,在那道孤寂的背影斑斓。
他终究没把视线偏过去,或者说不用看。
他清楚自己看不见想要的。
她这样的人不会回头。
起初,他倒几分欣赏这姑娘的随性劲儿。
哪成想有天,这竟成了他抓不住她的东西。
手机再开机, 是李京肆在凉亭又冷静了半个多小时后,再慢悠悠徒步下山,看见早就开走的车, 迢迢公路, 荒凉一片。
才打算给司机打个电话。
解锁进去, 满屏的消息与未接怼进来, 不乏有公事,生日祝福,混于一起。他作无视的数。
很快司机开车过来,满头雾水将这个被“遗落”的男人载上。
车子开出去许久,司机才记起来什么般,喊了声后座扶额眯眼的李京肆,等人清醒了,他指指副驾,李京肆斜身看过去, 哽住喉。
赫然是他才送出去的颈链, 原封没动的样子, 被红盒包裹,那么静躺在软垫上。
司机说, 是与他同行那位小姐吩咐转送。
李京肆又问她之后如何。
司机回想一阵, 说那时她提着行李出来,盒子就捏在手上,在酒店门口,打算扔掉时看见了他。便走来, 叫他开窗, 直接抛进来。
李京肆没再应话,歪头, 出神地斜视那个红盒,整个人趋于一种难以叫醒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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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零星几回都应别人面子办生日宴,李京肆自己却一心低调,今年更是早早放言叫人不必关心,索性大家就默默把礼物都送到了景苑去。
回到国内,李京肆就是见着了满厅的东西也无心打理,挥挥手,叫管事清点一番,整理品名及送礼人交给他。
这名单交过去,他也是不看一眼的。
倒愈加关注阳台那盆他养开的花。那日被送回来,大伙都没敢动,放在主厅桌上,待他晚上回来见着,没人敢去说,他竟也没逮着谁问,就默默地,不露声色地把那盆花抱回楼上去。
这些日子吧,掉几片花瓣都要不高兴,他不乱发脾气,却光是气势都叫人胆颤。
旁人再悄咪咪问起了早前与他们透话的阿姨。阿姨也奇怪,说这哪知道的呀,花儿都开了,也不见得多高兴。
大伙又开始熟悉的战战兢兢,每每见到李先生,个个夹起尾巴,不敢多说不敢多做,自当那阎王似的恨不能躲八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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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后没几天,李京肆倒是被唤去了老爷子那儿一趟,收了幅老爷子珍藏的古董字画作礼。
给陪了餐中饭,爷孙俩至多聊些家长里短,早不怎么过问生意场上那些事,老爷子甭提多放心他。
前阵子联姻那事儿,李京肆也算在家里头搅了个动荡,尚且都知他向小叔讨人情,为了抢个女人不惜舍下张薄面。临到生日还回家补了顿饭,见过了父母亲,却是两两相望而三缄其口,鸦默鹊静的,极致尴尬的一顿饭。当然了,尴尬的是那夫妇二人,一脸更比一脸黑,李京肆却很是潇洒,没事人般吃过就走。
他几个叔叔家、弟弟妹妹自然也都知道了去,闲了还会跑他老头子这儿来敲打敲打。老爷子没耐心,一摆手,叫他们有胆子就问本人面前去!便纷纷都没了声儿。
可李京肆却也真的一字不留下,无声无息了这么久,这顿饭,老爷子也必不可免地要提起。
李京肆便叹声:“大抵是追的方式错了,小姑娘不信我。”
老爷子似听到什么稀罕事:“这么久也没追回来?”
“……没有。”
这几天连消息都不敢给人发,这么先让她忘忘,不至于让她恼了又是删除清空一条龙。她之前说早就换号,他就有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让老爷子都不知该苦该笑:“你就这么绷着两家联姻意向,能给绷到什么时候?”
李京肆默声不答。
老爷子那是个摆头叹息,说你这辈子啊,约莫也就这一个不出息的时候。
这话后,他竟是还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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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李京肆依然会寻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