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桌宾客在场,这事闹得裴国庆很没有面子,他也来气了,没有阻拦,丢下一句狠话,把他岳父岳母震慑当场:“我提醒你们,这可是军婚,我跟陈楠已经领证了,如果你们强行拆散我们,那就是破坏军婚,你们考虑清楚,我不拦着,去留随意。”
陈楠的父母一听,气得高血压都犯了,晕晕乎乎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重新慎重地考虑这件事。
霍恬恬瞧着,再这么闹下去,只怕裴国庆要成为全大院的笑话了,舅舅那里也很下不来台。
所以,这事她得管。
她站了起来,很是平静地说道:“陈叔叔,王阿姨,你们这么做,我可以理解,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子女考虑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那不重要。人本自私,这没什么好指责的。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了解一下我远征舅舅跟他二婚妻子韦昊的具体情况。”
她慢慢地踱步,走到了陈楠爸妈跟前。
“首先,他们两个一个在帮我大舅做事,一个在我医院做事。我说这句话不是在显摆我和我大舅的能耐,我只是提醒你们,我们这个大家庭,一向是一个互帮互助,相亲相爱的大家庭。远征舅舅帮过我们一家,我们自然投桃报李,只要是我们手里的企业,岗位随便挑,只要他们可以胜任就行。我们提供的薪酬也都是远高于同行的,这不是我和大舅人傻钱多,而是我们想切切实实的回馈这些在我们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的亲人们。”霍恬恬挽住了韦昊的胳膊,用亲密的肢体语言,表达她对韦昊的支持。
陈楠的父母张了张嘴,好像找不到反驳的话,便只能臭着脸在那里生闷气。
霍恬恬继续说下去:“你们不妨想想,我远征舅舅不过是我妈妈的表弟,却可以只身犯险,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们,那我们又有什么道理薄待了他们呢。这还是远亲,他都愿意这么真心帮衬,他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怠慢自己的女儿呢?我要是你们,我会感到高兴,我给我闺女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亲家啊,我何必执拗于那三瓜两枣的得失呢?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要是哄好了我远征舅舅,将来陈楠这里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可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们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说句臭不要脸的话,大院这边的人家,都是抢破了头想把女儿嫁给我国庆表哥的。你们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言尽于此,去留随意。”
陈楠的父母面面相觑,他们不在乎什么重情重义,他们只听出来了一个关键的信息,这个霍恬恬很有钱,手里的厂子公司加起来,几千万的市值是有的。
这么一个富婆,愿意帮衬他们女儿,行,这就够了。
于是,他们脸色稍霁,也松开了陈楠的手,让她继续跟裴国庆去敬酒。
霍恬恬却并不看好这一对,只怕早晚是要离婚收场的。
因为她从陈楠父母的脸上看到了贪婪,看到了不知足。
如果陈楠没有能力对抗,必定会被拖累,到时候整天闹着裴国庆要这个要那个,不得安宁。
不离才怪了。
可是,当下,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几十桌客人伸长了脖子在看着,要是新娘子跑了,裴国庆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婚礼结束,宴席散去,裴国庆过来跟她道谢。
霍恬恬叹了口气:“表哥,自家人客气什么,总之,有事可以找我,我尽力帮忙。”
回到家里,她还在跟郑长荣感慨:“我不看好这对,能凑在一起过三年都是奇迹了。”
郑长荣也不看好:“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因果,睡吧。”
事实证明了他们两口子的担心。
裴国庆婚后半个月,霍恬恬刚回到妇产医院在忙,便有个人陌生人来找她。
说是陈楠嫂子家里的一个什么亲戚,想让霍恬恬帮着在广州介绍个工作。
霍恬恬看这个大嫂还挺朴素的,便让她去了服装厂上班。
结果不出半个月就出了事,说是这个嫂子手脚不干净,偷同事的钱不说,还偷厂子里的样衣。
霍恬恬只得跟裴国庆实话实说:“我要辞退这个女人了,要不然,服装厂那里人心惶惶的,不好安抚。”
裴国庆很是羞愧:“对不起,这事我都不知道,她爸妈根本没跟我说。”
“表哥,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是让你知道一下,免得小人嚼舌头倒打一耙。”霍恬恬挂断了电话。
女人被辞退后,又来妇产医院找霍恬恬哭闹。
霍恬恬没理她,她便撒泼打滚不肯走,哪怕是保安来了,也还是胡搅蛮缠,说霍恬恬是骗子,答应好了给她找工作的,却又无缘无故开除她。
走廊里围了很多孕妇,霍恬恬只得自证清白:“你才上班半个月,就偷了二十几个人的钱财,顺走了厂子里三十几件样衣自己偷偷去摆摊售卖。我已经报警了,你再不走的话,那我送你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吧。”
“你别听她们胡说,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