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任何时候都不行。你记住了,别人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也许你的一个不耐烦,人家就一命呜呼了。隔壁医院就有大刀手跟老婆吵架带着情绪做手术,结果把手术剪遗忘在患者体内,害那患者术后感染死了。这事闹得很大,最后赔了好多钱不说,他自己也被医院处分了,好端端的科室主任成了一个普通的坐诊医生,你自己想想,值得吗?”
“知道了主任,我错了。”霍恬恬终于扭过头来,跟着往外走。
下班之前,冷主任见她头发还没剪,提醒道:“再不剪就别来了,我这里不养臭美的人。”
霍恬恬深吸一口气,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她看着镜子里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怎么都不忍心下手。
想想还是舍不得,干脆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郑长荣回来了,他不知道她受什么委屈了,只知道四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全在告状。
“爸爸,有人逼妈妈剪头发,妈妈不高兴,你去安慰安慰她。”花生总是简单利索地把事情说明白。
玉米则不满地嘀咕起来:“又没吃他家的大米,妈妈剪不剪头发关他什么事。”
荔枝眼泪汪汪:“妈妈的头发很漂亮的,不要剪,爸爸你要保护妈妈。”
樱桃则愤愤不平:“那个主任真讨厌,我要给他剪个大光头。”
郑长荣哭笑不得,上楼一看,他的小媳妇正抓着剪刀,眼含热泪,对着镜子准备把那一头长发给剪了。
图谋不轨(一更)
郑长荣走过去, 从她手里拿下剪刀:“做什么?不想剪就不剪,谁规定医学生不能留长头发了。那个主任再凶你,我就让大姨去凶他。”
霍恬恬转身, 依偎在他怀里哭:“我不是怕他凶我, 大姨凶我的时候我都不怕呢。我是舍不得下手, 咱俩从认识到现在, 我一次都没剪过。快六年了, 头发都长到腿那儿了,是该剪了,可我就是舍不得。”
“那就剪下来找个盒子装起来。”郑长荣其实也觉得她该剪头发了, 这都多长了,每次洗头很麻烦, 留到后腰那里就差不多了, 再短点也行, 齐肩的位置就刚好。
霍恬恬点点头:“也好, 那你帮我剪,我不要别人剪, 要是剪得不好看我再去理发店修一修就是了。”
“好。”郑长荣起身找来梳子, 仔仔细细地给她梳理整齐, 随后打开衣柜,给她找了条大红色的连衣裙换上, 亲手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做纪念。
拍完照片叫她坐下,找来几根红头绳, 从上往下扎了三道。
最上面的一道距离脖颈大概十厘米的长度,这样要是他剪得不好, 还有修剪的余地。
他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了她的长发, 一下一下,带着对这几年岁月的珍惜和感念。
最后一剪刀结束的时候,霍恬恬的脑袋骤然轻松了许多。
她侧身看着几个孩子站在那里,排排站着,双手托着她那长长的头发,不禁泪盈于睫。
真好啊,头发是短了,可孩子们都长大了。
她也该重新出发,把省下来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了。
郑长荣剪得不齐,第二天霍恬恬找了个理发店修了修。
至于那一头剪下来的长发,她则找她爸给她雕一个专门的盒子保存起来。
下午冷主任过来一看,见她短发齐肩,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白大褂,一下又稚嫩了好几岁。
他忍不住眼神一紧,别过身去:“总算是剪了,行了,赶紧准备一下,又来了一个肠道里有异物的,这次比较麻烦,大概又需要造瘘。”
“知道了主任。”霍恬恬深吸一口气,去做术前准备。
一直到半夜,手术室的大门才打开了。
一场手术下来,冷主任好像衰老了十岁不止。
不过今天迎接他的不是那两个体贴备至的小护士,而是他那个一度被他嫌弃是黄脸婆的发妻。
女人四十来岁,染了头发,烫了大波浪,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十岁的男人,正挽着她的胳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女人把家里的钥匙扔在在他脚下:“姑奶奶已经搬完了,现在离婚证也扯了,我的东西也都清空了,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下一个傻女人给你做黄脸婆。”
女人就这么趾高气昂地走了,头也不回。
冷主任怔怔的盯着地上的钥匙,默默叹了口气。
等那女人出去了,躲在远处的小护士才走过来帮他捡起了钥匙,扶着他去休息。
霍恬恬甩了甩一头的汗,默默叹了口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也许冷主任凶她,是因为婚姻不顺利吧。
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家睡觉去。
回到家里,郑长荣闹着要亲热的时候,发现头发短了好处多多,再也不用担心压到她头发了,也不用担心幅度大了扯到她的头皮。
而且洗澡的时候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