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恍然:“懂了,那厂子效益不好,咱们假装收购他。”
“不用假装,来真的。”霍恬恬笑笑,“我可一次都没来过石康,他们压根不知道我是谁,等我把厂子收购下来了,我倒要看看那个主任还能放什么屁!”
沈舟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有钱人的底气,牛啊。
那个主任不是不肯放人吗,直接把厂子收了看他还横什么。
想到这里,沈舟有点想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钱主任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两人就这么怀揣着收拾人渣的目的,去到了那家厂子。
这是个做开关的厂子,因为以前都是国家下达任务,根本不愁产品的销路,可自打改开之后,政府要求他们学着自己走路,这两年的政策扶持变少了不说,还引进了一些国外的投资商,建了国外的厂子,这就导致这两年厂子里的效益急剧下降。
已经到了发不出工资的地步了。
郑长丰倒是个勤快人,在厂子里的表现一向不错,还提出了不少改进的意见,都被那车间主任否决了。
如今厂子技术落后,更是有不少员工消极怠工,导致厂子里的形势进一步恶化。
这时候有人愿意收购厂子,那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事情很顺利,那厂长正愁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见到这么一个干练有气质的女人,便赶紧客客气气地招待了起来。
那个车间主任也是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霍恬恬谈完事情不忙签合同,而是去参观了一下车间,顿时被这里糟糕的企业氛围吓到了。
有人就在车间里打牌,有人带着瓜子,在那里好逸恶劳的唠嗑,还有的在谈情说爱拉拉扯扯。
霍恬恬瞬间打消了收购这个厂子的念头,她冷下脸来:“王厂长,这可不行啊,你们这厂子里的职工也太不称职了吧?我要是把你们厂子收购了,不是要等着喝西北风吗?算了,告辞。”
“哎,小同志,你别走啊。”那王厂长急了,这个小老板要是不愿意收购的话,这个月的工资也没影子了呀。
厂里职工已经闹了好几次了,他可吃不消了,只得跟上来,舔着脸说好话:“他们不过是因为发不出工资了,所以才消极怠工的,只要有工资,大家肯定会好好干。”
霍恬恬假意沉思了片刻:“既然这样,那你组织一个职工竞技大赛吧,我要亲眼看过了才能信你。时间你定,我在石康市政府后面那条街的招待所,准备好了你叫人来通知我吧。”
霍恬恬就这么走了,急得那王厂长嘴巴都起泡了。
厂子里的工人一听,居然要组织竞赛,当即有不少人摇头拒绝。
“有什么好竞赛的,万一比完了那个女人还是看不上咱们厂子呢?”
“就是,我瞧着那个女人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她哪里懂这些?”
“可是人家有钱,还是港商派来的,说不定真的可以救活咱们厂子呢?”
“哎,要是老郑大哥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拿第一。”
“拿个屁,听说他被人打了,躺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下地了没有。”
“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好歹是个希望不是吗?”
议论声中,王厂长斟酌再三,指着那钱主任:“你去看看老郑,我来安排竞技大赛的事。”
“我不去。”钱主任臭着脸,心虚得很呢。
王厂长蹙眉:“你不去可以,只要你能给大家把工资发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提到钱,厂里的职工便纷纷看向了钱主任,催促他去看望郑长丰。
最终钱主任顶不住这么多人的压力,只得黑着脸,去供销社买了两包红糖两瓶白酒,往郑长丰家里来了。
郑长丰下放之前住的院子被还给他了,跟郑长宏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所以钱主任过来的时候,必然要经过郑长宏家门口。
那云诗华刚刚下班回来,看到一脸不情愿的钱主任,她也没问,只管回家做饭。
等她端着热腾腾的猪肘子汤送来隔壁的时候,那钱主任像是受了天大的气一样,骂骂咧咧地往门外走来。
他没看路,而云诗华也没注意有人突然拐弯出来,两人就这么撞一起了。
哐当一声,一大盆猪肘子汤洒在两人身上,盆还摔地上去了,痛得两人全都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
刚刚下班回来的郑长宏见了,赶紧把车停在门口,上前几步,扶着云诗华:“媳妇儿,快,把外套脱了,用冷水冰冰。”
至于这个钱主任,谁管他。
等他着急忙慌准备送云诗华去医院的时候,隔壁的裴国庆出来了,他拦住了郑长宏:“等等,人是钱主任撞的,当然要跟钱主任一起去,好叫他付医药费。”
钱主任心里那个气啊,可面前这个男人的力气好大,他半分挣扎不得,只得就这么被扭去了医院。
烫伤最是折磨人,医药费倒是不贵,但是郑长宏却正好因此问钱主任开口:“误工费,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