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让他沉醉,没等韦昊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摁在了床上,细瘦的手腕被紧紧地扣着。
龚轲最终还是得逞了,孕期不敢太用力,以至于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
韦昊瘫在床上,双目失焦看着天窗,她果然是个贱女人,心里想着一个人,却又推不开死缠烂打的龚轲。
她默默地闭上眼,落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心事重重地睡去。
睁开眼,厨房传来了食物的香味,韦昊恍恍惚惚醒来,才想起自己忘了去工作站了。
懊恼,悔恨,她很嫌弃这个自己。
穿上鞋到厨房一看,龚轲居然没走,给她炖了老鹅汤,还熬好了今天的药。
韦昊想起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不禁有些后怕,眼前的种种一旦开始了,下一次的挨打就近了。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赶紧把龚轲轰了出去,锁上门,默默把药喝了,老鹅汤却一口没动,留给了快要下班回来的马幼珍。
龚轲站在门外,摸了摸自己被她推搡过的胳膊,窃喜地扬起了嘴角。
她真是个温柔的好女人,撵他出来都舍不得用力,像个小绵羊在撒野一样。
真可爱。
她心里是有他的,一定是的!
龚轲精神抖擞地走了,他特地找了趟霍恬恬,拿着韦昊的报告单挂了门诊。
“她真的一切都好?”龚轲再三确认,总算是放心了。
霍恬恬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甚至还拿到了韦昊的报告单,难不成他们和好了?
她又不能直接问,晚饭时间便没有直接回大院,而是去找了闻书香。
闻书香叹了口气:“我刚碰到我表哥了,听他的意思,韦昊可能是要原谅他了,还让他在屋里待了两个小时。”
“待了两个小时?做什么?”霍恬恬问完就猜到了了,“不会吧,她……”
“这有什么的,我表哥很帅气啊,这几个月的工资还有自己之前攒的钱,全给韦昊了。我要是韦昊,我也会动摇的啊。再说了,成年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嘛,我怀孕的时候天天缠着我男人要呢,可惜他死了。哎,要不然,我也不用天天羡慕韦昊咯,起码她身边的男人全都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闻书香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是韦昊怀着龚轲的孩子啊,做做那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霍恬恬却觉得这事要糟,她不是想棒打鸳鸯,她就是担心,万一龚轲再发病呢?
到时候可是一尸两命啊!
她只能叮嘱闻书香,没事多往韦昊那边跑跑,尽量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晚上回到大院,霍恬恬跟郑长荣谈了谈这个事儿,郑长荣沉思良久,问了她几个问题——
“之前是表舅舅救了她吧?”
“对啊。”
“那段时间的花销肯定都是表舅舅掏的钱。”
“我没问,大概吧。”
“她不想再用表舅舅的钱了,所以才接纳了龚轲的工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你这叫灯下黑,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照顾她的自尊心,维持跟她体面的友情,却忘了她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她不去上班哪来钱养胎生孩子?只能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但是她选择了龚轲,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表舅舅瞧不起她,所以不能再用他的钱了。只能忍着恶心,收下了打过自己的龚轲的钱,起码理直气壮一点。”
“可她没必要跟龚轲那个啊,她不是对他有阴影了吗?”
“恐怕她爱上别人了,但是没希望,她想让自己斩断不切实际的念头。”
“啊?我怎么觉得你在开玩笑,她能爱上谁啊,总不能是——”霍恬恬说到这里,不禁捂住了嘴巴。
她简直太震惊了:“你是说她……她对表舅舅,她……”
“我猜是这样的。”郑长荣低着头,认真地给她的肚皮涂抹护理霜,“有一种人,自尊心过强,他们会用极端的方式绝了自己的念头。你仔细想想,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也对,她在接受龚轲之前找严世清破了身,这是变相的惩罚龚轲,但也是她自尊心的表现。”霍恬恬叹了口气,这事还是马幼珍告诉她的。
所以韦昊的孩子是谁的,谁也不清楚。
都是孽缘。
郑长荣点点头:“是这样,这种人的行为逻辑其实很简单,要么打击对方,拔高自己,要么作贱自己,断了念想。自尊的极致是自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你呢,你自尊心强吗?”霍恬恬很好奇,难道所有自尊心强的人都会这样?
郑长荣笑笑,盖上护理霜的盖子,躺下睡觉:“我?我自尊心不强,我最厚颜无耻了,要不然当初那么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天煞孤星,我能不声不响地继续做我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