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校了。
最终兄妹三个都敲定了自己要去的学校。
回到楼上的时候,郑长荣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听她说完自己的打算后,年轻的军官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女人:“你愿意在广东选一个学校,我很开心。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要是想考肯定是可以考得上北京和上海的学校。”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小媳妇依偎在男人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我不在乎什么北京什么上海,我只在乎我们这个小家,我永远不要跟你隔着天南地北,永远不要。”
这样朴实无华的言语,却比什么情话都动人心魄。
年轻的军官没忍住,直接把他的小媳妇打横抱起,荒唐一把。
他抚摸着她汗津津的额头,将她凌乱的长发梳理整齐:“媳妇儿,来,趴我心口睡觉,踏实。”
“你今天不下去睡了?”今天轮到老太太过来守夜,霍齐家在七号院帮着照顾麦子。
不过郑长荣觉得孩子渐渐大了,可以不用老太太继续睡在他们房间里了,夜里有什么动静,夫妻俩自己就能搞定。
他应了一声:“今天开始我睡上来吧,两个老母亲年纪都大了,天天为了孙子折腾,身体吃不消的。夜里孩子要是拉了,我来打水帮忙。”
“好。”霍恬恬没意见,这段时间老太太确实辛苦了,两个孙子呢,不容易啊。霍齐家也没好哪去,张娟那边的是个小哭包,就喜欢要奶奶搂着哄睡觉。
倒是神奇,当爸的第一次上来彻夜陪着妻小,两个龙龙居然都没有拉粑粑,只是半夜尿了一泡,扯掉尿布用清水洗洗就好。
为了方便喂奶,当爸的把婴儿床拉到了架子床旁边,孩子一哭,他就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把孩子抱给了睡在里侧的霍恬恬,娴熟又老练。
很快,报名的日子到了。
霍恬恬一大早起来,喂完一顿奶才去跟哥哥姐姐汇合,再叫上夏晴,一起往招生办去了。
招生办在县里,得坐车过去,人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霍恬恬怕溢奶,带了几块纯棉的垫子在包里。
这垫子是郑长荣亲手裁剪缝制的,里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吸水性很好。
目前她身上已经垫了两块。
夏晴看了眼最后上车的贺超,一言不发坐在了霍恬恬身边。
大家都装作不认识贺超,不过车到半路,一场意外让他们不得不“认识”一下贺超。
有眼不识泰山(二更)
公交车又破又旧, 刚到半道就抛锚了。
一车人等着去报名,急得不行,问了问司机和售票员, 没有一个会修车的。
大家本想下车等下一班, 可下一班还得两个小时之后, 到时候招生办休息吃午饭去了, 还得再等。
所以车厢里很快扰攘起来。
“咱这里头有会修车的吗?”
“会的话出来帮帮忙吧, 不会白白让你辛苦的。”
“大家伙一人拿出五分钱来,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有人愿意试试吗?修好了我再加五毛给你。”
“是啊,大家还得赶回去看书呢, 通知得太晚了,考试时间又这么近, 怎么来得及哦。”
“真的没有人会修车吗?那要不大家去路边等等供销社拉货的卡车吧。”
“也只能这样了。”
议论声中, 贺超站了起来, 他身份特殊, 本来不想出头的,可是这车上一大半都是去县城招生办的, 大家都有公社的活或者知青点的任务要完成, 出来一趟不容易。
再说了, 他的保护对象也在车上,总不能让她也耗着吧, 她还是个哺乳期的妈妈呢,时间拖长了涨奶了可不好。
思来想去, 贺超便沉默地拨开人群下去了。
霍恬恬见状,本想跟下去看看, 夏晴赶紧摁住了她,摇了摇头。
车上的其他人却好奇得很, 全都追着下去围观,但凡缺个什么东西,大家便会赔着笑脸去旁边的农户家里借。
最终花了不到十分钟就修好了。
就在贺超擦了擦手准备上车的时候,围观的乘客们纷纷把准备好的五分钱一毛钱往他怀里塞。
他一个也不想要,全都推了回去。
可那带头给钱的小伙子非要他收下,便把大家伙的钱凑在一起数了数:“一共两块八毛五分,有几个给得多了还是少了都无所谓,总之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收下吧同志。”
贺超还是不肯收,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看准了时机,假装自己也要给钱,等他凑到跟前的时候,便一把薅走了贺超托在手里准备还回去的钱款,调头就跑。
乘客们不禁群情激奋,说什么也要把钱追回来,再把那畜生抓回来痛凑一顿。
可那毛贼是个惯偷,撒丫子跑的功夫一流,一般人真的追不上,这时贺超脚下动了,他就像是一道闪电,从众人身边狂奔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