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一下子,顷刻间,这群混账全都被辣得涕泪俱下,捂着眼睛鬼哭狼嚎的。
他们哪里见过敢对他们动手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让他们颜面尽失,周围全是嘲笑挖苦的声音,一时便恼羞成怒,在供销社发起疯来,又摔又砸的,闹得不可开交。
围观的群众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把这群闹事的劳改犯铐起来押走了,而霍齐家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身了。
可就在她拿上胡椒粉和辣椒面准备出去的时候,供销社的售货员拦住了她,要她赔偿供销社的损失。
霍齐家是个文化人,文化人就爱讲道理,她觉得这事自己没错,东西也不是她打砸摔坏的,不该她赔偿这个损失。
可售货员不管,很是蛮横地找来了其他柜台的同事,齐齐拦在了门口,双手叉腰,一脸的无赖:“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当然要你赔!总不见得要我们管几个劳改犯要钱吧?”
“就是,这位阿姨,看你也是个体面人,想必你家里的男人很能干吧?既然这样,你何必为难我们几个底层售货员呢?你要是不赔这个钱,等会我们领导来了我们也没法交代啊。”
“是啊阿姨,你这一看就是家里有钱的样子,供销社新上的这批珍珠贝壳的首饰可贵了,结果您倒好,脖子上戴了不说,两边手腕上还一边一个,您这么有钱,还在乎这几个子儿?不如您痛快地把损失赔了,也免得我们闹到你男人面前,叫你男人难做。”
“就是就是,千金散去还复来嘛,男人的面子要是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眼看着这群售货员红口白牙地在那指鹿为马,霍齐家气不打一处来,却依旧保持着理智,条理清晰地跟他们理论着。
然而她哪里说得过这些胡搅蛮缠的小市民,很快便落了下风,只得坚持道:“那咱们报警,看看警察怎么说!”
可这群售货员压根不怕报警,故意堵着她的出路,狐假虎威道:“警察?哈哈哈,笑死人了,我爸可是派出所所长的老同学,那派出所所长又是谢师长的老战友,你说,到时候他们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啊。老阿姨,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把钱掏了,免得丢人丢到部队大院去吧!”
霍齐家蹙眉,这些人怎么这么恶心,这都能拐弯抹角地攀上老谢的关系?
一个老战友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不屑地笑笑:“那你去请谢师长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口中的这个谢师长,到底是个作风正直的好军人,还是个为虎作伥的卑鄙小人!到时候要是闹了笑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售货员乐了,纷纷嘲笑霍齐家自不量力:“谢师长那可是大忙人,哪是你说请就请得动的?你这人可真逗,以为部队是你家开的啊!”
说着,他们便彻底堵死了霍齐家的出路,不给钱绝不让她离开。
就在这时,孟恬恬赶到了。
她找围观的人打听了一下怎么回事,顿时怒从中起,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同时在心里喊道:“狗蛋儿,上!”
一声令下,狗蛋儿便一个加速,跳上了围观群众的后背,随即迅速攀爬到他们肩上,连着几个跳跃,扑到了售货员面前,左边一爪,右一腿,再来了个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在闹得最凶的那个小白脸脸上抓了一把。
随即甩了甩它的尾巴,稳稳当当落在了柜台上舔了舔爪爪,舔完爪爪上的血迹,狗蛋儿便在售货员的尖叫声中,倏忽一下蹿到人群里,不见了踪迹。
孟恬恬趁机钻到前面,张开双臂,把自家妈妈护在了身后:“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刁民,不就是仗着我妈落单了才这么张狂吗?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妈姓霍,叫霍齐家,是正儿八经的核物理专家,罗布泊的核弹能爆炸,少不了她的一份功劳,连国家领导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妈指手画脚的,还要把不属于她的责任赖在她身上,要她赔偿别人弄坏的东西?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什么?你说她叫什么?”其中一个女售货员反应了过来,她狐疑地打量着气得脸色煞白的霍齐家,再看看怒火中烧的孟恬恬,忽然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这小媳妇想要吃人似的。
便赶紧捂着自己被抓出血的脖子,拽着身边的两个男售货员往后躲去:“听到了没有,那是霍齐家,这下糟了。”
“什么霍七家,我还霍八家呢!”那个被抓花脸的男售货员很是嚣张,他老子可是公社书记的大舅子,他才不怕呢!
结果没等他继续嚷嚷,人群便自动分开,郑长荣黑着脸,领着马大壮和胡红星过来了。
百姓们平时就很敬畏军官,这会儿自然也不敢轻慢了去,有那熟络的,已经跟周围人介绍起来了:“那个走在最前头的是郑团长,就是陆战团的那个!”
“他后面的,左边那个是马大壮马营长,右边那个的通讯中队的副队长胡红星。”
“哦,那我知道,副师长的侄孙。”
“对对对就是他,辈分低,还得管胡伟民叫叔叔呢。”
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