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钟黎只得翻开资料开始讲解。
几位领导不?时?点?一下头?,或者品评一二。
钟黎今天穿的是高跟鞋,站久了脚跟都痛。除了张主?任一开始象征性地问她累不?累要不?要给?她找个位置,其余人都没有那意思。
钟黎当然不?会这么“不?懂事”,笑笑说自己一点?都不?累。
说到一半身后传来关门声,继而是由?远及近的脚步,钟黎怕挡到人,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谁知叫人虚扶了她一下:“你坐我这边吧,我不?坐了。”
只一瞬,屋子里所有人都齐刷刷朝她望来。
钟黎的脸不?免有些尴尬窘红。
始作俑者却一脸淡定,神情自若地将自己的钢笔从桌上拾起,径直盖上了。
钟黎在原地没有动,咬了下唇,直觉他是故意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人是侧对着她的,可从她的角度望去,他的唇角微微勾着一丝弧度,像是在笑。幽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眼底的神色有些令人难以捉摸。h?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主?任,笑着说:“钟老师,容总让你坐你就?坐吧。”
“或者,你就?坐他边上,这位置也不?小,坐两人还是挺容易的。”
钟黎脸色变了。
其余人也是静了一静,这张主?任说话太糙,忒上不?得台面。
娇养
钟黎坚持站着, 没有?入座,哪怕站到腿脚酸痛。
好不容易等汇报完毕,也没什?么实质建议, 她又捧着资料走了。
像是给?他们当了一个多小时的漂亮摆设。
刚才出门时手上不知怎么沾了点灰尘, 她在廊上?洗手间的开放区域洗手。
温热的水流缓缓滑过,包裹着冰冷的手指,她糟糕的心情才好些。
“请问材料室怎么走?我想复印一份文件。”有?人在外面问她。
这个声音……
钟黎顿了会儿才转过去,面上?的笑容礼貌又疏离:“您沿这边走, 到了尽头下楼左转就是。”
“我方向不好, 你可以送我过去吗?”容凌笑。
钟黎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他方向不好?
那还有?谁的方向算好?
可悲哀就悲哀在她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刁难, 她偏偏不能发作, 只能好声好气:“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说话的时候, 他的目光就这样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脸上?。
连原本的笑容也失去了。
钟黎这才发现,他确实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更加从?容,积威更甚, 哪怕只是冷冷淡淡地注视着一个人, 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更加让她无所适从?的是他的问题, 她无法回?答。
这时有?学校的领导过来, 问钟黎怎么了。
钟黎还未开口, 容凌已经笑着说:“没什?么,我跟这位老师询问一下材料室的位置, 她说的我不是很?清楚。”
领导笑着吩咐钟黎:“你带容总过去呗。”
钟黎只好妥协:“容先生,这边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人并?肩下楼梯,她站内侧, 手不慎刮到冰冷的瓷砖墙, 有?种置身于?茫茫旷野的冰凉与荒芜。
偶一抬头,扫到他英俊如?昔的面孔, 感?慨岁月总是格外地优待某些人。
只是,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气势凌人不说,待人更是喜怒难辨。
她一路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只在必要时指引方向。
终于?把他领到地方,钟黎要走了,他才喊住她:“我电话没变过。”
语气比之前要和缓些,像是仲夏随风入夜的细雨,可惜现在已经是凛冬了。
钟黎没有?回?应,转身离开。
其实她那天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他不应该跟她说这些的,不合适,是逾越。
可在她的记忆深处里,他仍是那一个给?予她帮助、将她拉出泥潭、改变她命运的人,她实在不愿意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
那段时间,钟黎刻意在遗忘这些可能会让她做出一些不理智事情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