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翰林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去指责王子文。
作为一心想和李家联姻的未来女婿,王子文的内心遭受了强烈打击。
“李爷爷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底层人士埋怨我,沈浪他算个什么东西,而我可是王家的独子,王氏集团的继承人!”
王子文喜怒不形于色,他心中对李翰林和沈浪怨恨不止,却依然和和气气的微笑说道:“李爷爷,是我多嘴了。”
当李舒窈看到王子文如此的通情达理,心中颇为欣慰。再看沈浪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大感失望。
李翰林正在气头上,但还是调整情绪,对王子文摆摆手说:“无碍,不关你事。”
这正是因为李家和王家的联姻大计,李翰林才压住了心火,如果换做沈浪,他早就大发雷霆了。
“小沈,我还真没见过送寿礼还有收回去的,我和你师父是多年的老朋友,你是不是要考虑下你师父和我的交情呢?”
李翰林又对沈浪软磨硬泡,甚至把云万山搬了出来。
就李翰林这种货色,也配提云万山师父吗?
沈浪眼眸再是一冷。
云师父是堂堂听雨楼掌权人,曾经也是一方侯爵,李翰林算个什么东西!
况且,如果李翰林还念及云师父的旧情,沈浪他岂会看不出来。
通过这几次接触,李翰林对他怎样,他一清二楚。
“小沈,如果你师父在,肯定会劝你把这支笔给我的,对我而言,这支笔真的有很重大的意义。”
可是,沈浪心意已决。
或者可以说,沈浪对李翰林已经彻底失望。
云师父曾让他把事情做的有里有面,可这不代表沈浪是个愚孝之人。
“我心意已决,谁都无法改变!”
说完,沈浪便拿过那支雍正帝的御用之笔。
就在这时,王清明走到沈浪面前,笑容和煦的说道:“小沈,送给我吧,这支笔对我的意义更加重大,先前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很佩服雍正这样的勤勉帝王,希望小沈你把这支笔赠给合适的人,将来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这下子,李翰林可不乐意了。
“我说老王,你这不地道啊,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寿礼,你不能横刀夺爱啊!”
“老李,你知道这支笔对我的意义,我找雍正帝的笔找了好久,刚才我都激动的哭了!”
“说得好像这支笔对我不重要一样,雍正帝在位仅仅十三年,他的每一件信物都极有意义,你哭我也哭!”
“老李,你何必跟我抢呢,人家小沈都说不可能给你了。”
“那你更不可能得到!”
李翰林和王清明,为了这支笔,差点打起来,争得面红耳赤。
甚至,两人开始互相卖惨,说什么得不到这支笔就会遗憾终生之类的话,把其他宾客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两位大佬,竟会为了一支秃笔翻脸!”
“换我也得翻,这可是雍正帝的笔啊!”
“李老和王老为的不是钱,而是收藏的兴趣。”
“说起来沈浪这小子也很硬气,拿市中心别墅和他换都不要。”
“我倒是觉得太傻,别墅它不香么,而且他这么做容易得罪大佬。”
关于李翰林和王清明的争抢,沈浪都看在眼里。
本来这支笔送给李翰林,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被李翰林连摔两次,因此李翰林不配得到。
至于王清明这个人,沈浪是第一次见面,对他还不够了解,尽管王清明表现出对这支笔的极大热爱,甚至激动的老泪纵横,但对于一个不熟悉的人,沈浪不会贸然赠送。
“你们两个不要争了,今天这支笔,我谁都不送!”
沈浪看着李翰林和王清明,神情肃然。
听到这话,李翰林和王清明的心都快凉了。
尤其是李翰林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那一双老眼,紧紧盯着沈浪,散发出极为怨毒的目光,心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今天是我七十大寿的日子,你一小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回寿礼,这是驳我面子,完全不把我这个李家家主放在眼里,你以为你师父还是曾经的一方军侯吗?没了军方背景,你们师徒二人不过是乡野村夫!”
王清明的心情,只有心凉和可惜。
今天不是他过寿,心境自然与李翰林不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决定等寿宴完事后,再找机会和沈浪讨要。
而且他正在考虑应该拿出一个什么样的筹码交换,才能使沈浪动心。
此间的看客们,都觉得沈浪太不识抬举,一下子得罪两位大佬,以后有的受了。
只有王子文,才是全场最为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论城府,王子文比李翰林还要深。
此人不够坦率,让人猜不透心思,这种人最不适合当朋友。
“李爷爷,您不必太失望,我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