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的宗教教育,因此对于瑞德,由于他竟然在设法纠正这一点,便有些好感了,尽管他没有把孩子带到天主教堂去,而是带到圣公会教堂来了。
瑞德只要注意管住他的舌头,并且不让他那双黑眼睛恶意地嘲弄别人,他是可以显得又严肃又可爱的。他已经多年没这样做。可是现在却注意起来,装出严肃可爱的模样,甚至连背心也是穿颜色更加扑素的了。对于那些被他挽救了生命的人来说,瑞德要同他们建立友好关系是没有什么困难的。只要瑞德的态度不让他们觉得他们感激无足轻重的话,他们早就向他表示谢意了。现在休埃尔辛、雷内、西蒙兄弟、安迪邦内尔和其他很多人都感到他可亲而又谦虚,不愿意突出自己,而且他们谈到他的恩惠时还显得很难为情呢。
“那不算什么,≈ap;ot;他会表示不同的意见。≈ap;ot;要是你们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们也会那样做的。≈ap;ot;他向圣公会教堂修复基金会愤慨捐款,并且给了≈ap;ot;阵亡将士公墓装修协会≈ap;ot;一笔巨大而又大得适当的捐款。他请出埃尔辛太太来经办这一捐赠,交难为情地请求她为这件事保密,尽管他明明知道这只会使促她到处传播个消息。埃尔辛太太不愿意接受这笔钱——≈ap;ot;投机商的钱≈ap;ot;——要是协会缺钱缺得厉害着呢!
“我倒有些不懂,怎么你也来捐钱哪,≈ap;ot;她刻薄地说。
瑞德以适当冷静的态度告诉她。他是回想起以前在军队里的人,那些比他更勇敢却不如他幸运的人,他们现在还躺在默默无闻的坟墓里,使他很受感动,因此才捐赠的。埃尔辛太太听得把胖胖的下颚张了。梅里韦瑟太太曾告诉过她,思嘉说的巴特勒船长参加过军队,可是她当然不相信。事实上有谁会相信呢?
“你参加过军队吗?你是哪个边——哪个团的!”
瑞德回答了。
“唔,炮兵队!我认识的人要么在骑兵队,要么是步兵。
那么,这说明——≈ap;ot;她突然停住了,不知怎么说好,只得准备看他双眼睛恶意地眨巴了,但是他垂下眼皮,玩弄那条表链。
“我本来想参加步兵,≈ap;ot;他说,毫不理会埃尔辛太太那讨好的语气,≈ap;ot;可是他们发现我是西点军校出身的——尽管我没有毕业,埃尔辛太太,由于犯了孩子气的毛病,——他们把我编在炮兵队,正规的炮兵队,不是民兵里的。在那最后的战役中他们很需要有专门知识的人呢。你知道损失多重,死了多少炮兵队的人呀!在炮兵队是相当寂寞的。我在那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我想在我整个的服役期间我没看见过一个亚特兰大人。≈ap;ot;“嗯!≈ap;ot;埃尔辛太太心里有点混乱了。假如他真的参加过军队,那么她就错了。她曾经说过他很多坏话,说他是胆小鬼,现在想起来感到内疚,≈ap;ot;嗯!那你怎么从不对别人谈你这服役的事呢?你好像感到进了军队很可耻似的。≈ap;ot;瑞德勇敢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他脸上显得毫无表情。
“埃尔辛太太,≈ap;ot;他诚恳地说,≈ap;ot;请你相信,我对自己为南部联盟服务而感到的骄傲,胜过对于我以前所做和将来要做的一切呢。我感到——我感到——≈ap;ot;“好吧,可是你以前为什么要隐瞒呀?≈ap;ot;“我难为情,想到——想到我过去的一些行为。”埃尔辛太太把他的捐款和这次谈话详详细细地对梅里韦瑟太太说了。
“而且,多丽,我向你保证,他说到自己难为情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呢!真的,眼泪!那时我自己差一点哭了!≈ap;ot;≈ap;ot;胡说八道!≈ap;ot;梅里瑟太太根本不相信。≈ap;ot;我既不相信他参加过军队,也不相信他会流眼泪。而且我很快就能查出来。如果他参加过炮兵队,我能够了解到实际情况。因为当时指挥那个部队的卡尔顿上校是我姑婆的女婿,我可以写信去问他。≈ap;ot;她给卡尔顿上校去了信,结果叫她大为难堪的是,回信中竟明确无误地称赞瑞德在那里服役的表现,说他是一个天生的炮兵,一个勇敢的军人,一位从不叫苦的上等人,他十分谦逊,连提供给他职位时也拒不接受。
“好啊!≈ap;ot;梅里韦瑟太太说,一面把信交给埃尔辛太太看。
“你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把我击倒了!也许我们不相信他当过兵是把这个流氓估计错了。也许我们应当相信思嘉和媚兰说的,他在这个城市陷落那天入伍了。不过,反正一样,他是个支持共和党的无赖,我就是不喜欢他!≈ap;ot;“不知为什么“埃尔辛太太犹豫不决地说,”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不一定那么坏。一个为南部联盟战斗过的人是不会坏到哪里去的。思嘉才坏呢。你知道吗,多丽,我真的相信,他——嗯,他为思嘉感到羞愧,不过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