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讨个炖鹅吃。
连双双微微蹙眉,把腰牌推回给泼皮少年,说道:“你且先躲两日,我安排妥当再寻你。”
泼皮少年把那腰牌揣好,两人约好三日后在京兆府前碰头,便各自散去。
连双双见时辰差不多了,戴上面纱走出包厢,招呼宜冬等人一起离开酒楼。
宜冬一路上有点担心地看着连双双。
听说人在伤心时容易暴饮暴食,也不知她们姑娘是不是故作不难过,实际上难受得能吃下一只鹅!
连双双见宜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给她买了几样小食让她带回去分给底下的小丫鬟吃。
没想到一行人还在街上走走停停,府里的人就找过来了,来的还是王厉身边最得用的小厮:“连主子,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快回去吧,世子爷很不高兴。”
连双双微愣,边走回马车下边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王厉声名狼藉,旁人不爱把家里的好姑娘嫁给他,今天来的都是家中不怎么受宠的姑娘,一个两个长得比王厉自己还糙。
本来王厉也是不知道这事的,还是一个小官家的女儿嘴快说了出来,才让王厉大发雷霆。
赏荷宴是彻底办砸了。
现在没人敢去触霉头,就等着连双双回府呢。
连双双道:“你们怕什么,世子又不会打人。”
小厮苦着脸,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平时世子是很大方很好说话,可发起脾气来那也是真的吓人,所谓的不打人也只是连主子才有的待遇。
据说在连主子进府之前,世子还打杀过几个小厮来着,那可真是把头拴在裤带上赚的月钱啊!
连双双见小厮脸色憋得难受,知晓王厉从小习武打猎,练就了一身蛮劲,说不准还真会动手教训人。她说道:“我这就回去。”
连双双匆匆回了府,就看到两个小厮在院子里被人扒了裤子打屁股。她忙转开眼,知道王厉这是真的气坏了,快步走进屋里喊道:“世子?”
王厉正在气头上,见连双双从外面进来,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
连双双走到王厉身边坐下,对王厉说道:“打也打过了,不如让他们下去上药吧,不然耽误了伺候世子可不好。”
王厉瞥她一眼:“你瞧见了?”
连双双道:“就在院子里,我哪能瞧不见?”
王厉立刻吩咐旁边杵着的小厮:“让他们拖到外头去打!”
连双双拉住王厉的手说道:“世子心里不痛快,何必把火撒在自己人身上?那不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王厉道:“他们伺候不周,我还不能罚他们挨上几棍了?”
连双双定定地望着王厉。
王厉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屋外吩咐道:“你们的连菩萨说饶你们这一遭,还不谢过菩萨?”
小厮听后如蒙大赦,忙提起裤子诚心诚意地谢道:“多谢菩萨娘娘!”
连双双被王厉这一出闹得都要没脸见人了,嗫嚅着吩咐道:“退下,退下,你们都退下。”
小厮们一溜烟跑了。
王厉见连双双羞得脸都快埋进他胸口拔不出来,只觉她脸红红的模样怪好看,捏着她的腰说道:“怎么?连菩萨不是要渡人吗?躲着做什么?”
“你别这样喊了。”连双双不知王厉到底哪冒出那么多折腾人的想法来,每次都能想出新花样。
王厉才不干,把人抱回房又继续说:“连菩萨一定是回来渡我的,来,让我瞧瞧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背着我偷人。”他明知连双双不敢胡来,偏就煞有介事地把连双双翻来覆去地“检查”。
连双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陪着他厮混到傍晚。
傍晚舒阳长公主派人过来喊王厉过去用膳。
王厉想到白天的赏荷宴就一肚子气。他穿好衣服去了主院那边,坐下就和舒阳长公主埋怨道:“娘您离开京城久了,旁人都不把您看在眼里了,净拿些歪瓜裂枣来糊弄您。”
舒阳长公主也气,一方面是气儿子不争气,一方面是气京城这些人真没把她看在眼里。她说道:“你等着,我进宫告她们一状,让你舅舅和你外祖母给你做主!”
王厉道:“算了,别丢那个人了,她们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她们。”
舒阳长公主没好气道:“你不稀罕她们,稀罕谁?你真被你身边那丫头迷昏了头不成?你可是铁板钉钉的淮南侯,哪能娶个这样的女人?”
王厉道:“我又没说要娶她。”
舒阳长公主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无所谓态度,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说他不喜欢吧,一天到晚就和那小丫头腻歪在一起;说他喜欢吧,他又真的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分。
舒阳长公主试探着道:“她都跟了你这么久了,你也该给她个名分了。她当初耍的手段虽不光彩,但也安安分分伺候了你好几年,你又那么喜欢她,不如抬她当个贵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