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景象,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
亚瑟慌不择路地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钻了过去。
沈何夕扶着自己的膝盖呼出了一口浊气,连续的跑动对她的身体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她的后肋一直在疼,伴随着跑动,疼痛也在加剧。
从晚上八点半到跑到现在已经11点了,向几位路人打听也确实有人见到了穿着套头衫的金发男孩儿跑过,可是偏偏就找不到亚瑟。
喉咙喊哑了,围巾跑松了,沈何夕脱下短外套系在自己的腰上,里面穿着的打底衫早就湿透了,她用围巾随意擦了擦,又把围巾搭在了肩膀上。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这座城市以学校出名,离着学区稍远一些的地方,就显得有些荒僻,比如现在沈何夕站着的地方。
离着中心区远了一些,魑魅魍魉也就多了起来。
独自一人的东方女孩儿,一看就觉得是未成年,自然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沈何夕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妥,挺直脊背,在走过一个垃圾箱的时候,从垃圾箱跟前的废弃自行车上拽下来的一根钢钎。
“亚瑟!”她对着每一条幽深寂静的小巷子里喊,惊起了游荡的野猫野狗,偶尔还会听到有人开窗喝骂。
又跑了一段,嗓子实在说不出话了,她抬手抹了一把脸,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就贴在了一边,看起来狼狈极了。
又跑了十几分钟多久,她在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有人在争吵打架的声音。
“爱管闲事的臭小子!给我打!”
“快跑啊笨蛋!”
一大一小两个人从巷子深处冲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很眼熟。
“亚瑟?”沈何夕哑着嗓子叫住了那个略矮的金发少年。
“cici?快跑!”亚瑟的表情在01秒的时间里从惊喜转为惊恐。
“卧槽。”看着两个人身后拿着棍子跑出来的三四个壮汉,沈何夕忍不住用中文骂了一句。
才几个小时的时间,熊孩子你又闯祸了。
“你脚怎么了?”沈何夕发现亚瑟的动作不太对,一把拽住他,低头看他的脚。
“鞋子丢了。”亚瑟不好意思地喃喃了一声,接着又大叫了起来,“快跑!”
趁着路口的灯光,沈何夕看见了亚瑟的脚背上有一点血迹。
“跑你妹啊!给我站着!”沈何夕吼了一声。
又烦又累又操心的一晚上,沈何夕就算是泥人也要变成怒目金刚了,何况她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
鬼使神差一样,亚瑟居然听话地站下了,被他拉着的家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样子不是嗑药了就是醉酒了。沈何夕看都不看他一眼,解下了围巾递给了亚瑟:“把你的脚包起来。”
三个大汉看见的,就是刚刚的金发小p孩儿特别乖顺地坐在路边……用围巾自己裹脚。
他们一开始看中的肥羊也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唯一站着的,只有一个没胸没屁股没成年的干瘪少女。
背对着灯光,几个人看不清对方的脸。
“怎么不跑了?”壮汉中的一个笑着看着这三个“战五渣”,“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这里会留下两样东西:一是你的钱包,再就是你的脑浆炸裂…… ”
他笑了下,似乎认为自己对台词的改编简直酷炫极了。
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两米外的墙壁上。
“当流氓还要对白,脑残!”沈何夕收回脚,用中文骂了一句。
包括亚瑟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那个壮汉的身高至少190,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公斤,无论是宽度还是厚度都至少是这个东方女孩儿的两倍。两边的实力如看起来此悬殊,却没想到女孩儿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沈何夕自己也有点小惊讶,没想到一踹之力比自己预期的大一倍,那货十分八分钟的时间算是缓不过来了。
另一边,一个大汉举着棍子向她砸了过来,沈何夕一脚踢在了他膝关节的下方。
撩阴!
扣眼!
折手!
每一下攻击都冲着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下狠手,尤其是用膝盖顶向对方不能描述的部位的那一下。
在场是所有男性连亚瑟在内都生生打了个冷战。
旁边晕晕沉沉的“被打劫者”眯着眼看了一眼沈何夕,又看向亚瑟:“她是来找你的?”
“嗯。”
“你为什么跑出来。”
亚瑟抿了下嘴唇,这片刻的羞赧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弗雷德:“我和她吵架了。”
“哦……”被打劫的路人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孩儿跳起来用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条狠狠地抽在最后一个男人的脸上,再看一眼现在老实地像是鹌鹑一样的亚瑟,意味深长地说到:“幸好只是吵架。”
亚瑟不知想到了什么……伴随着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