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权势的封锁。寻常人压根无法抗衡这般关系紧密的庞然大物。
打个比方,一个卖菜老翁被纵马冲撞市集的纨绔子弟撞死,他的家人上县衙报案,县令位卑言轻,不敢得罪纨绔子弟,便示意受害者再往上一级状告,也即是去找京兆尹伸冤,京兆尹一查,这纨绔子是他夫人的姐夫的舅舅的儿子,也不敢得罪,于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条人命几两银子打发,纨绔子继续逍遥法外无人敢惹,只有死了家人的百姓无能为力罢了。
再打个比方,侯爷的儿子不但抢了县令儿子的媳妇,还将县令儿子活生生打死,最后侯爷的儿子安然无恙,县令反倒丢了官帽被千里流放……
权势之下,哪讲究什么善恶对错,哪顾念什么伦理纲常,谁弱谁就该死。
虽说皇帝就是最大的权贵,但花宜姝可不认为捏住了李瑜的心就捏住了一切。先帝的贵妃不也将先帝拿捏得死死的,甚至如果她的儿子没有意外夭折,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可还说不准,可是贵妃最后得到了什么?不过就是被迫殉葬还要遗臭万年的下场。
可见女人还是要聪明些,别只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朝野的风评,臣民的拥戴……一样也不能少。
更何况,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是喜新厌旧贪得无厌的。
李瑜今日爱她宠她,明日没准就移情别恋了呢?毕竟他想要多少个女人都合情合法万众拥护。
换做是花宜姝坐在他这个位置上,以她的贪心,绝不会满足只守着一个男人,那必然是要后宫佳丽三千,左拥右抱逍遥快活的……嗯?等等,宫里宫女那么多,男人多了可不好管,万一他们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与人乱来染上脏病怎么办?
男人可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东西,哪怕没有女人,他们自己也能瞎搞,到时候再传到她身上……
花宜姝一个激灵,摇摇头打散了这个想法。
罢了罢了,大多男人脏得很,还是和小处子及时行乐来得好,反正她一定能占有他最青春年华的时候,等过几年彼此腻味了,或是李瑜先变了心,那她也能毫无负担地对他下手,谁也不吃亏。
至于现在嘛,她还是很喜欢李瑜的,就先不必发愁这个了。
但人才还是不能放过的。她将来对抗的可不是一群小姑娘,而是那群小姑娘背后世袭罔替的贵胄门阀,必须趁着李瑜对她还新鲜的时候抓紧将拉拢到的这些人扶持上去成为新贵,帮她对抗那些老牌权贵。
这条路如果她走得顺当,再过十几几十年,等李瑜老了,不行了,凭着她手里的这些人,到时候她想临朝称制也未必不能。
花宜姝越想越心潮澎湃,野心膨胀得都要开花了,至于李瑜将来会不会怨恨她,她半点不在意。
她喜欢的、心疼的,可是如今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干净又单纯的小处子,至于几十年后变得头发花白、青春不再、或许还被不少女人嫖过的脏皇帝,可不是她的心上人,她有什么可顾忌的?
花宜姝心思转回来,开始思索安墨说的这个尹无正。
目前看来,写书人虽然不干人事,但他写的确实没问题,至少女主萧青,男三李瑜,温润如玉的男四医师张太医、活泼建气奶狗男五张达先,确实还没长歪,至于男主越不凡,那原本就是个泔水桶,暂且不放在考虑当中。鉴于现实会有原书剧情描绘不到的地方,比如李瑜表面是个闷葫芦实际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再比如炮灰女配赵慕仪还和杨靖有牵绊……所以她还得细细考究尹无正这个人,才能够下定论。
书中最后他没有将得到的钱财自己享用,而是捐给了寺庙庵堂,倒也算得上是个好人,毕竟寺庙庵堂虽然不说有多正派,但它是穷人的医馆、学堂、义庄以及最后可以投奔的出路之一。
趁这时候,花宜姝给安墨普及了一番常识,“将来你要是外出来不及回来,又寻不到客栈落脚,可以去正经寺庙庵堂或是道观,只要有点钱就能住宿吃饭,你若是没钱了,就帮寺庙干活。你识字,学问也不错,寺庙中有义学,还有义医坊,学费药费虽然低廉,但混个温饱也还是有的,你可以去做个先生,总归你现在学的也够谋生了,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没去躲,花钱买张文书做个比丘尼,寺庙会庇护你……”
正是因此,所以朝廷才会对佛寺道观十分宽容,也不会收取赋税,只因这些地方的确能安稳民心。
这样看来,尹无正应该还算是个好人,更何况他的母亲是出家人,从他每年必定会探望其母,最后又带着母亲一并躲入鬼楼来看,他手里应该不会造太大杀孽。
等到了归州,先考察一番王家的为人,再瞧瞧尹无正他娘所在的庵堂正不正经,如果这两条都能对上,那就该考虑如何拉拢这个人了。
只是她手里有赵慕仪可以用来拿捏杨靖,尹无正呢?他有什么弱点软肋?
她正思索着,就发觉安墨趴在桌前,正痴痴看着她,一边看还一边傻笑。
花宜姝:???
她道:“怎么?姐姐我今日又变美了?”
安墨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