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思考了良久,还是摇摇头,认真道:“越不凡是个坏人没错,可是我相信女主不会变成越不凡那样的人。”
花宜姝反问,“你拿什么去相信?近墨者黑,萧青被越不凡频频纠缠掳掠,大结局却还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你敢说萧青对越不凡的为人一无所知吗?”
安墨纠结了一下,“可是女主的人设就是好人啊!这是设定,就跟你的陛下是处子一样不讲道理。”
听安墨提起李瑜,花宜姝面色柔和了一些,但又很快变了脸色,“那写书人可有说女主从始至终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好人,没有做过一丁点有违道德的事?”
安墨犹犹豫豫起来,“这倒没有。”不过她想起萧青曾经尽心尽力教她功夫,想起每回下船都是萧青护着她,打走想要偷摸她钱包的小偷。安墨语气坚定起来,“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萧青,就算近墨者黑,也得有个变化过程吧!她被掳走才半个多月,我相信现在的萧青。”
花宜姝沉默了片刻,安墨以为她要放弃女主了,连忙绕到她面前道:“你别放弃啊,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萧青吗?我还看到你勾引萧青了!”
砰的一声,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动静。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不约而同转过头去,就看见李瑜冷着脸站在那儿,脚边摔了一只匣子。
想到安墨刚刚说的话,花宜姝眼皮一跳,不会吧!从门口到内室有一段距离,她和安墨说话又小声,按理说应当听不见的。
花宜姝还不知李瑜耳力惊人,当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上去,安墨却吓得跟个鹌鹑一样挪到了角落里。
“陛下怎么了?这是什么?怎么摔在地上?”花宜姝可不会亲自蹲下身去捡东西,她摇着扇子,笑盈盈看向李瑜。
李瑜这一次却没有对她露出练习了好久的笑,他微微低头,双眼像是两颗浸透了寒气的墨玉珠子,正冷冷瞧着她。
守在附近的侍女们见天子这副架势,吓得动都不敢动,同时疑惑不已,夫人究竟是哪里又惹恼陛下了?
片刻后,才听天子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花宜姝这下是确定李瑜真的听到了,可这叫她怎么解释?因为她的确勾引过萧青,想当初还豪言壮志地想要萧青爱上她,可如今在李瑜的目光下,却莫名心虚起来,“陛下,我们只是在闲话家常。”
李瑜拧眉,锋锐的眉眼含着讽意,“朕最恨有人骗朕。”
花宜姝心头一紧,不禁扯住了他衣角。
【啊啊啊啊你居然背着朕勾引别人!朕不能忍!不能忍!】
【萧青是哪个狗杂种,朕要一刀砍了他!】
很显然,天子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连萧青是谁都忘了。花宜姝怕他这一气,头发掉得更厉害,连忙道:“陛下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个大骗子!】
李瑜气冲冲拂袖而去。
花宜姝:……
拿乔,朕可是很抢手的……
天子一言不发便离开, 守在门口的侍从们都吃了一惊。
芳云等一众侍女战战兢兢缩着脖子不敢抬头,陈内侍领着人赶紧跟在天子身后,低下头时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夫人也有彻底惹怒天子的一日。
“怎么办怎么办?他听见了嘶!”
屋内, 安墨紧张地咬到了舌头, 不由张大嘴慌忙地哈气。花宜姝回身将她嘴巴合上,“傻了吗?又不是烫伤,你张开嘴也没有用啊!”
安墨:……有道理。
她实在是被天子刚刚的样子吓到了, 本来就长得凶,生气起来看着更恐怖了。安墨有些害怕, 普通男人听见自己老婆勾引过别人都不能忍,更何况是皇帝呢?花宜姝该不会要被打入冷宫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花宜姝的冷静所感染,安墨慌了一会儿后开始想,不知道冷宫的土肥不肥,种菜能不能自给自足。
安墨这边正在为她们的未来努力打算,花宜姝回头看一眼屋内露出慌乱模样的侍从们, 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芳云等人都惊了,陛下都被气走了, 夫人怎么笑得出来?
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 花宜姝慢悠悠地往贵妃榻上一靠, 抓起雪儿往怀里一放,而后就将底下侍从叫到跟前,让他们一个个形容刚刚看到的。
众人不明所以, 却也不敢违逆。侍女中以芳云为首,她的性子也最沉稳,见状镇定下来,开口道:“回夫人,您和安墨在内室说话, 我们三个就在外间做活儿,曹顺子他们守在门口,我才挑起针线,就听见曹顺子小声叫了声,抬头就看见陛下来了,陈内侍还打手势叫我们别出声。我们就悄悄起身退到屋外,接着就听见陛下摔了东西。”
芳云说着,捧上来一个檀木匣子,正是刚刚天子摔了的那个。
这檀木匣子做得分外精致,外表雕刻了仙草、蝙蝠一类象征祥瑞的花纹,还用金粉彩墨上了色,光是这个匣子,就要费不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