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
她立即反应过来泽维尔正在耍她,立即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情,一言不发地重新靠了回去。
可泽维尔的声音却依旧穿透床幔,不住地往她耳廓里钻。
“——要这么一身伤,九死一生才能换回来。”
之前再怎么说也是被泽维尔救了一命。
温黎深吸一口气,打算不跟他计较。
她翻身下床,在泽维尔得逞般的眼神中用力掰开他做戏捂在胸前的手,半拖半拽地扶着他在一边坐下。
用力一点也不轻柔。
不像是对救命恩人,倒像是对不死不休的死敌。
“喂,轻点,忘记了我这一身的伤是哪来的了吗?”
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泽维尔眉眼间的愉悦满足瞬间褪了个干净。
他不悦地轻啧一声,身体却还是顺着温黎的力道被她一把按在了沙发上。
虽然动作看上去粗鲁了点,温黎却自始至终控制着力道。
她在泽维尔腰后塞了个软枕,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这么做的。”
泽维尔眸光微顿。
他脸上故意夸张忍痛的神情一收,黑浓的睫羽压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慢悠悠轻嗤了一下,抬起眼。
“可是,让赫尔墨斯捧在心尖上的未婚妻为我端茶送水——”
泽维尔笑了一下,“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幼稚鬼。
温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泽维尔很明显就是那种打定主意就会死磕到底的一根筋,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贴身女仆,早已在珀金身边锻炼出了职业素养,下意识就想转身去给泽维尔泡一壶茶。
可她还没转过身,裙摆便被扯了一下。
那力道不算太重,但要是她置若罔闻地向前走,依旧有被扯烂裙摆走光的风险。
温黎心里叹了口气,重新转回来。
“泽维尔大人,还有什么事?”
泽维尔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后脑枕着靠背仰靠在上面,双腿闲适地岔开,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拽着她的裙摆。
他仰视着她,眉眼锐利,略带着点青涩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
“别生气啊。”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坐起身,扬着眉梢冲她笑了下。
“能看到你担心的表情,我觉得很值得。”
温黎一怔。
泽维尔却没有等待她的反应,仿佛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话音落地便自顾自站起身。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女仆,至少在这道时空缝隙里,只能侍奉我一个人,眼睛里也只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