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羡鱼又羞又急:“你放开我!”
玉龙瑶轻声道:“好。”
在金羡鱼松了口气的同时,忽地将她一个打横抱起。
金羡鱼错愕地看着他。
玉龙瑶乌发披肩,唇染笑意道:“带你去洗漱一番。”
说罢,便平静地捏了个法诀,将金羡鱼丢进了浴桶里。
哗啦——溅起好高的水花,可谓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他自己也挤了进去,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颊侧,颇有一番惹人爱怜的意味,倘若忽略他手上动作的话。
撩起少女乌黑的秀发,去搓洗她脖颈间的吻痕。
玉龙瑶拇指的动作幅度极大,不偏不倚,指腹正好停留在她大动脉的位置。
“这里。”玉龙瑶道。
然后是大椎穴、魂门、中枢、气海……
他抬起眼笑道:“还有这里,这也是蚊虫叮咬的吗?”
每一处停留皆为人体命门,稍有不慎,即可置她于死地。
金羡鱼强撑起精神,大言不惭道:“是。”
玉龙瑶好像知晓金羡鱼的紧张,指腹略作流连,便开始搓洗她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吻痕。
吻痕哪里是能轻而易举就搓洗下来的?
金羡鱼全身上下火辣辣得疼。若非她横练功夫小有所成,她甚至错觉玉龙瑶能搓出血来。
玉龙瑶的目光平静地在金羡鱼身上巡睃了一遍又一遍。
这感觉很是奇妙,玉龙瑶眼底甚至微浮现出一抹诧异和困惑来。
他第一次觉得谢扶危的吻痕恶心,或者说,谢扶危这个人恶心。
任凭金羡鱼如何反抗,玉龙瑶只是微微一笑,不与之多言,一遍一遍地搓洗和换水。
他温暖的两条胳膊,环绕着她的肩膀,低垂着眼含住了她的上唇,亲了一下,动作幅度很是轻柔,唇瓣却是冷的。
玉龙瑶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笑:“未曾想,小鱼儿你竟有如此魅力,竟然能引动谢扶危为你神魂颠倒,舍得下颜面自尊与你偷情。”
金羡鱼愣了一下,面色霎时间冷了下来。
她放下了抱胸的手,坦荡相对:“那也好过你这个断袖之癖。”
玉龙瑶弯了弯唇角:“这么说,我们夫妻二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金羡鱼冷笑说:“怎么?被我捷足先登了你嫉妒了?可惜洞真仙君并没有上男人的嗜好。”
玉龙瑶道:“的确是嫉妒。”
他这么坦荡,倒令金羡鱼微微一愣。
玉龙瑶这个人简直和“嫉妒”这件事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他们是风马牛不相及,各自独立的存在。
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身体在玉龙瑶面前尽数展现。
这仿佛是一个宣告,宣告这副身体属于她,合该由她来支配。
“你让开,我要睡了。”
玉龙瑶让开了半步,一直到金羡鱼走向床榻,依然能感觉到那停留在她颈后的目光。
玉龙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与她同榻而眠。
金羡鱼一点儿都不意外,她一如往常般梳洗描眉,坐在梳妆镜前,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演了这么多天的戏,能不能成功跑路端看今日放手一搏。
到底是紧张折腾来折腾去,涂涂抹抹又洗了个干干净净。
镜子里的少女,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蛋,两弯眉毛又黑又弄,脸上清水未干,一粒一粒的像是珍珠,又像是带露的荷花。
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节操破碎的声音。
换了件宽大的白衣裳,金羡鱼照常出了门,她在天星漏玉女峰前等着谢扶危。
玉女峰的山势不算陡峭,谢扶危委折而上。
林泉岩流,山色朗润,松柏百余章,遮天蔽日,更显苍翠欲滴,幽深清寂。
顺着落满了松果的小径一路向前,拨开垂萝,绕过古木,地势豁然开朗,只见飞瀑如匹练般从巨岩间直坠,落入一方深潭,如贯珠溅玉,银河倒悬。
不远处更有一方深如药臼的圆洼,积水绀碧。
一白衣少女跪坐在磐石前,兰草芳泽间。
一头乌发如瀑般宣泄而下,比之眼前的飞瀑更为玉润。
秀颈半侧,她在梳头,五指作梳篦,拢入秀发间,听得动静,金羡鱼抬起眼,眼里闪动着惊喜的笑意:“你来了?”
望见这一幕,谢扶危的内心忽然变得极为安宁。
“嗯。”
他迈步上前,垂眸埋入她胸口时,却被金羡鱼一把推开了。
谢扶危不解其意地沉默望着她。
金羡鱼捋起他颊侧的霜发,指腹描摹他秀美的轮廓,他吐息冰冷,略显迟钝地攥住了她的指腹,攥得紧紧的。
金羡鱼往后倒退了三两步,解开了衣衫。
谢扶危忽然就移不开了视线,眼珠动了一下,渐渐染上霜白。
衣衫中的身子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