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卉山吗?”
邱拓芸听见这?个问题局促起来?,磨磨蹭蹭道:“那个男人…就是?我之前的丈夫他、他拉货的时候意外死了,我就离开了卉山。”
她说完脸上浮出?淡淡笑?容,用槟城语认真地表达感谢:“先生,还要感谢你和小姐帮了我,让我逃离了可怕的地狱。”
宗明赫沉默片刻,淡声问:“有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吗?”
“你放心先生,只有镇上来?给你治病的郝医生知道。对了,这?应该是?你的吧?”邱拓芸把捡的手?表交到他手?中。
最近明家的事情闹得满城人皆知,她也大?概了解一些情况,小声问:“需要联系你的人来?接你吗?”
宗明赫随手?把表放在床头,语气沉下:“不用。这?里有多?余的手?机吗?”
“有的,我去给你拿。”
等人走后,宗明赫才又慢慢闭上眼睛。
身上的伤口隐隐发痛,但恢复得很好,看得出?是?被?人精心照料过?的。
院子里飘进来?香气,是?邱拓芸在厨房做饭。不一会儿,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他听见邱拓芸喊了一声“哥”,接着男人好像给了她什么东西?说是?在街上买的,少女虽在抱怨,但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开心。
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宗明赫听着年轻男女的对话,扯起唇轻笑?一声。
他居然是?被?当初喻凝帮助过?的女孩子救下。
这?一刻命运完成了闭环,她善良品格所得到的回报都应验在自己的身上。他好像乘着爱人的翅膀,抵达曾经无法触及的高度。
原来?,他是?幸运的。
要是?凝凝知道邱拓芸现在生活得很好,估计要感动到哭鼻子了吧。
不过?,她现在也应该是?每天?都在哭鼻子。
宗明赫抬手?捏住眉心揉了揉。
两周了。
就快要过?年了啊。
——
喻凝梦见爸爸了。
他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连动作都一如既往地温柔,抚着自己的脑袋,轻柔地拍着。
喻凝抱起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哭着说对不起。
她不停抽泣,说自己不乖、不孝顺,竟然那么久都没有在梦里和爸爸见面。
喻泰堂笑?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捏捏她通红的鼻尖:“傻瓜,是?爸爸看到你那么幸福,才没有来?打扰你的。”
喻凝摇头,完全控制不住眼泪。
“爸爸我好想你。能不能别离开?”
“爸爸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喻泰堂用双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珠子:“只要我们心连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分离。”
喻凝呜咽着点头,她舍不得醒来?,用力奔跑着追赶爸爸离开的背影。
可那背影越来?越远……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心连在一起,真的就不会分离吗?
清晨。
喻凝还是?醒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抱手?走到阳台处。
凉风吹来?,把脸上的泪痕吹干,让她从迷蒙的梦中彻底清醒过?来?。站在栏杆边上发着呆,直到房间门被?打开都没有回神。